司铮挑着眉問：“認識我？”

那附體的邪神連連點頭，聲音都谄媚幾分：“認識的，認識的。誰人不知司老闆呀！”

這話說得仿佛司铮是壞蛋中的大佬。

别靈沒忍住，多看了司铮好幾眼。

司铮眉頭一皺，不樂意了：“你從何知曉？”

邪神畢恭畢敬地答道：“小神聽别人提起過，說如果在天城遇到一個烏……”

别靈正聽得專心，司铮忽然猛地一腳踢向那人的腦袋，将那人踢暈了過去。

“……”别靈眨眨眼，看向司铮，“你踢他幹嗎呀？”

司铮十分笃定地說：“他正準備迷惑你心智。”

“……真的嗎？”别靈狐疑地問。他剛才什麼都沒感覺到啊。

司铮重重點頭，再一轉頭看向老李：“聯系事務所，讓他們派人來。”再轉頭示意宋曉魚，“把另外兩個綁上，還有那個劉什麼的，也一塊兒捆住。”

這轉移話題的味道太濃了。别靈甚至不需追問，都察覺出司铮是在逃避什麼。他仔細回想邪神剛才說的話，又沒察覺出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難道真的是在作法，準備迷惑人了？

——哎，搞不懂，大佬的心思真難猜！

.

特殊事務所的人很快就來了。

别靈還以為經過上次事件，事務所會換個人來跟三界對接工作，沒想到來的還是左辰星。他脖子上的痕迹已經完全消下去了，但他對司铮的嫌棄依舊如初，頑強得讓别靈都産生了一抹敬佩。

——這人打不服啊！

還好，司铮也不是時時刻刻都在動手打人。比如現在，他和老李走到一旁，不知道在聊什麼，還越聊越激動，英挺的眉毛都要豎到眉心了，看表情就知道他非常生氣，已經到了想打人的地步。

于是，交涉工作隻有别靈來做。

“根據你們現在掌握的情況，主犯是邪神，從犯是人？”一名穿着制服的女天師一邊詢問，一邊做筆錄。

别靈點點頭：“對。所以這件事需要我們牽頭，你們協辦。”

女天師點點頭：“估計還得請派出所的人配合。畢竟有些人沒有法力，到時候要他們那邊進行批評教育。”說完，她從筆記本上擡眼，看向身旁的左辰星，“左支隊，你看我們現在聯系派出所，還是等明天一早的？”

左辰星終于舍得把視線從老李那兒移了回來。他吩咐道：“現在吧。邪神已經被打草驚蛇，不搞快點，怕他們轉移陣地。”

女天師摸出手機，走到一側去聯系派出所民警了，留别靈和左辰星兩人在這裡不尴不尬地站着。

鑒于上次左辰星被揍得太慘，别靈現在見到他，心裡倒是有點尴尬，隻能雙手插兜，視線往司铮那兒瞟去。

倏地，旁邊傳來一句：“他對你好嗎？”

别靈滿眼茫然地看向左辰星。對方正直勾勾地盯着他，等着他回答。

别靈試探着問：“你是問司铮對我好不好？”

左辰星面容冷峻地點了點頭。

别靈毫不猶豫地道：“挺好的啊！”就算司铮愛發火，還精分，但平心而論，司铮對他真的夠好了——每月二十萬，啥事不用幹。天天勤教學，雖然教得爛……

聽他這麼說，左辰星忽然來了句：“那你能不能讓他對李先生好一點？”

别靈：“……嗯？”

左辰星：“你不覺得他對李先生太壞了嗎？”

别靈：“？？？”

有、有嗎？

稍加思索，别靈明白左辰星可能誤會了。他想起來老李曾經說過，對外他一直是司铮的叔叔，司铮則是他的侄子。而司铮的工作，也是靠着他這個叔叔的關系才得來的。

以至于在外人看來，司铮這個“侄子”有點過分了，對自己叔叔沒大沒小，還頤指氣使，把人當傭人使喚。

但人家的隐秘，别靈怎麼好意思曝露給外人。他隻能含糊應道：“唔嗯……我盡量吧。”

聽他這麼說，左辰星面色更冷了。他不無嘲諷地質問：“你上次不是還義正詞嚴地指出我這不對、那不對嗎？怎麼到了李先生這兒，你就不敢說了？果真是菟絲子，隻能依附着别人活嗎？”

這話說得毫不客氣。

别靈倒是沒生氣，隻是心裡浮起一個巨大疑惑：“你為什麼這麼在意李總的事？”

左辰星根本沒猶豫地坦白道：“因為他救過我，我一貫知恩必報。”

這可是别靈沒想到的。他不免更好奇了幾分：“是你做任務失敗了？”

左辰星搖搖頭：“不是。”他三言兩語，将這事的前因後果描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