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界基層員工加班加點,彙總相關案情的時候,别靈一覺睡到了中午十二點。一睜眼,司铮趴在床邊,歪着腦袋,看入迷似的直勾勾盯着别靈。好在他長相俊美,不犯傻的時候,氣質高貴,因而幹着這種流氓行徑,也不顯半點猥瑣。
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别靈已經習慣了。
别靈在被子裡又蹭了幾下,才把胳膊伸出來,跟貓似的伸了個長長的懶腰。等他再轉頭時,就見着司铮一張臉紅得如同抹了朱砂。
這也是别靈感到奇妙的地方。司铮面皮薄,動不動就臉紅。明明他倆都是雛,司铮這狀态卻顯得别靈跟老流氓似的。
别·老流氓·靈往旁邊挪點,伸手拍了拍一旁的空床。
司·超害羞·铮行動迅猛地單腿跪上來,先湊近親了親别靈的臉,才躺到一邊。
“幹嗎呀?昨天晚上還沒有親夠啊?”别靈戲谑道。
司铮果真跟奶狗子似的,“嗚嗚嗯嗯”好半天,才說:“沒、沒呢。”
别靈擡起手指點上另半張臉:“那給這兒也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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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别靈和司铮從屋裡出來,酒店都不提供自助午餐了。他倆隻能外出覓食。
别靈伸手摁了摁自己的嘴,手指觸感柔軟,嘴唇卻什麼都感覺不到。
哎,也不知道就親個嘴兒,司铮怎麼跟餓狗似的,又兇又急。
别靈忍不住抱怨:“你雖然外形像狗,但你不是真的狗啊!下次不許這麼啃,我嘴都沒快知覺了……”
司铮沒應話,隻用指甲劃開指尖,擠出一滴血來,讓别靈趕緊舔掉。
“你可真是……”别靈在這一刻,竟然想不出形容詞。想罵對方是“狗東西”,但司铮确實是……
别靈隻能無語低頭,伸出舌尖來輕輕舔掉那滴血。跟之前不同,這滴血入腹後,别靈竟感覺自己像被浸泡在一池溫泉裡,渾身都被這水泡酥泡軟了。
此外,别靈聽到了一點之前從未聽到的聲音——嘿嘿嘿嘿……
别靈:這兩個人的電梯,哪裡傳來的笑聲?
等等,這裡就兩個人……
别靈疑惑地将眼神給向身旁的司铮,對方挂着一本正經表情。見他看來,臉半點不見紅地說:“怎麼樣?恢複過來了吧?”
然而,另一個跟司铮幾乎一模一樣的聲音,正傻笑着道:一會兒回來又能親親,嘿嘿嘿……
别靈震驚到眼珠子瞪得溜圓。他微微側首瞅着司铮,一時糾結該不該問。
這片刻,電梯裡靜悄悄的,再一睜眼,四周變了——涼風拂面,柳樹成蔭,身旁的溪水潺潺流動。
司铮面露得色地轉頭看向他,和那個聲音一起交疊着,宛若二重咒般地道:“哼,你可真是片刻離不得人。”話落,司铮埋臉靠近,再次用嘴堵了過來。
别靈:“…………”
他方才還會猜疑是不是妖邪作祟,現在都進入芥子空間了,誰還能狡辯那聲音不是來自司铮?
可為什麼他能聽到這個聲音?
等到司铮“中場休息”,别靈趕緊捂着嘴把這個發現說了出來。他怕再晚點,一會兒吃東西都隻能吃流食——嘴都快被司铮給嘬廢了!
司铮面上依舊平靜,但随着别靈表述得越來越清楚,那個跟司铮幾乎一緻的聲音在别靈的耳邊連聲道:不會吧!怎麼可能?他區區一個凡……不對,他是本尊夫人……但這也不是他能聽到本尊心聲的理由!為什麼……不對……他不會正聽着吧?
别靈雙手擡起來遮住臉,主要是不想讓司铮發現自己笑得太明顯:“嗯……我、我現在确實能聽見。”
司铮滿臉恍然地盯着别靈,不大一會兒,頭頂忽地開始冒煙。
這場面太刺激,吓得世間唯一一隻混沌兇獸險些因為羞愧,發生自燃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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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铮太害羞了,把别靈送出空間後,便躲在芥子空間内不出來。
别靈隻能找李啟成商量。
接電話的時候,别靈就發現了不同,李啟成的聲音變年輕了。等人來到了面前,别靈得出了一個結論:這些做妖怪的,化形不是他們的目标,化出好看的人形才是。
瞧瞧面前的李啟成,真是長得比明星還耀眼。尤其是他内心那顆紅痣,宛若畫龍點睛般,讓他本就清麗不俗的面貌,變得充滿了神性。
其實平心而論,李啟成真實的模樣跟司铮沒法比。
但論氣質,他完全能和不開口說話的司铮打個平手。
司铮論相貌,是高山上凡人不可觸及的花;李啟成論氣質,是“仿佛置身廟宇裡,隻允許犯人親吻其腳尖”的神,都很奇妙,但不可同比。
别靈短暫地恍了下神,便把人請進來。
李啟成重回年輕後,穿衣風格從唐裝變成了白色民國長袍,氣質上看着更加古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