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趕在這之前找到那個人。”阮之秋猛然道。
“對。”我點了點頭,繼續道,“在我看來,這個人大概率擁有以下特征。”
“首先,不可否認,作為和我擁有共同身世的人,他應該擁有和我相當類似的一些共性。比如說,多半也是孤兒出身,并且身體對靈力的适應相當良好,必然是天賦異禀的靈能力者,不過有沒有成為驅靈師就說不定了。”
“其次,在發生我這個身體一号‘自我毀滅’的意外之後,天聖不可能不吸取教訓,對這個孩子的态度毫無疑問會發生變化,具體是怎樣的變化不好說,但必然有利于天聖對其進行控制,防止出現和我類似的情形。”
“體現在外界所見,也就是說,在八年前,這個孩子身上很可能會産生一些明顯的變化,小的來說或許是性格,大的來說,也有可能是關系整個人生的巨大變化。”
我一口氣說完以上,總結道:“總結來說,是一個目前在18歲到20歲上下,擁有極高靈感天賦的年輕人,極可能沒有父母,八年前命運産生過一些改變。”
“這麼說,我已經想起了一個人。”阮之秋突然接道,“安煦,很符合前兩個條件。”
十分缺少驅靈界新鮮消息的我問:“這是誰?”
姚千接道:“去風鈴遊樂園之前,楊骞曾經提過,s省考慮過兩個人選,但隻有樂語一個人目前沒有任務。另一個人,雖然他沒有指出具體名字,但多半指的就是安煦。”
畢竟極富名氣的驅靈師也就是那些,尤其那次任務又框定了年齡。
我唔了一聲:“那果然是個驅靈師?多大年紀?”
姚千回憶道:“20歲上下吧,不過據我所知,他并不是孤兒。因為任務,我曾經見過他一次,他口中提到過,他是有父母的。”
“那不是他的親生父母。”阮之秋睨了姚千一眼,搖搖頭,“安煦是孤兒,他是被父母所領養的。”
我追問道:“他的父母是什麼情況?”
“兩個人都是驅靈師。”阮之秋說到這裡,也好像反應過來,“既然是驅靈師,就是能夠看到天聖……能夠被操控的。”
“嗯。”我道,“如果說八年前我那件事情之後,天聖控制了一對驅靈師,代替自己對身體進行看管,這種猜測,應該也在合理範疇之内。”
“這對驅靈師現在在哪裡?”我又問。
“聽說,早早就歸隐……不再進行接驅靈任務進行活動了。”
阮之秋搖頭,“放着自己家十幾歲的孩子出去接任務,夫婦反而不再參與其中,這樣來看,确實太過反常了。”
“調查一下吧,不管是不是他,都要找到那個人。”我說。
聊到此時,天邊的太陽也有了西沉的趨勢,天空被輕薄的紅覆蓋,漸近地暗下去。我才意識到這諸多事情其實都隻是發生在一天之内。對一切尚且朦胧不清的那個我進入這個靈域隻是八九個小時之前的事情,而現在的我不但清楚了自己死亡的真相,還取回記憶,甚至無痛擁有了一個屬于自己的靈域。
“那就到這裡吧,你們離開靈域回去還需要些時間。”我平靜告知,“沒有什麼問題的話,就可以走了。”
兩人都沒有接話,我眨眨眼,反問兩人,“你們沒有意識到嗎?”
“我現在恢複了記憶,作為這個靈域的主人,已經不能離開這裡了。”
這句話仿佛凍結了阮之秋臉上的表情,令我産生瞬間的負罪感。
“沒事啦,有事情還可以進來找我。可惜的是這裡面不通信号,不能接打電話。”
為緩和氣氛,我繼續解釋:“其實看到自己分離出來的殘靈重新進來時,我也是有點猶豫的。畢竟她還沒有積累到足夠的靈力。由于這個靈域的能量實在太強,想要積累足夠的靈力離開這裡,本就是一件不太現實的事情。”
“既然她已經說出口,想要知道真相,我便無法違抗靈域的規則,隻能将分開的魂靈再次合為一體。”我攤開手,聳了聳肩,做無奈狀。
“反正事情就是這樣。鑒于分割自己的魂體也需要時間來恢複,這段時間我确實不能再通過這種方法離開這裡了。”
阮之秋突然伸手按住我的手背,像是不能再聽下去:“不要勉強了。”
“不用再考慮這些外面的事情了,姐姐,你牽挂這件事,我去做。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也沒有那麼折磨,我心想,我自己也喜歡外面的世界。又和阮之秋聊了十幾分鐘,到了不得不離開的時間,阮之秋很不舍地跟我說:“等我查到消息,馬上過來告訴你。”
“不用了。”姚千說,“我留在這裡,你需要跟吉光說什麼,發到我這裡來就好。”
“我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