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寶兒武力上比不過她們,就使詐假裝看到皇上駕到,趁她們扭頭轉移注意力的時候從椅子上掙脫。
可惜許舒意完全不上她的當,這個時間皇上往常在禦書房處理公務怎麼會突然到後宮來。
趁珍寶兒呼喊時張大了嘴巴,她找準機會捏住她的下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手中的東西塞到了她的嘴中。
挽月也在此刻松開了她的身體,把袖子拽下來理了理。
珍寶兒還保持着原先那個姿勢,擔心許舒意喂她毒藥命喪常芳宮,眼眶裡湧上來一層霧氣,驚恐無助地搖頭,舌頭在口腔裡用力活動想把嘴裡的東西吐出來。
“……嗚嗚嗚!”她不想死,她還沒有享受過一天榮華富貴的生活……咦?
她鼻子聞到了熟悉又濃郁的香氣,不可置信地咬了一口。
“嗚?”
什麼東西這麼酸?她的牙都被酸痛了。
珍寶兒鼻子動了動,再次确認這個味道和她聞到的梅子味兒一模一樣。
怪不得貴妃要把這東西送出去,許舒意是怎麼吃得下這麼酸的東西的?!
早知道梅子是這樣的味道打死她也不會進常芳宮冒險的。
許舒意聽珍寶兒挑撥離間口出惡言詛咒她,就恨不得拿個梅子塞到她嘴裡堵住她的嘴。
手邊擺着的梅子個頭又大水分又足,不能輕易便宜了她,轉身回了室内把貴妃昨天給的那個最小最不新鮮一看就酸的果子塞到她嘴裡。
許舒意對着珍寶兒瞪大的雙眼,一字一句咬牙切齒地說:“貴妃的好意我怎麼能一個人獨享呢?”
她滿意地看着珍寶兒的表情拍了拍手掌。這麼貪生怕死,還敢莫名其妙來常芳宮挑釁。
吓死她。
珍寶兒剛才不會以為她要對她下手吧,才不給珍寶兒訛她的機會呢。
珍寶兒既不好看又不得寵,她沒工夫跟她玩。
珍寶兒眨了眨眼,上下眼皮在眼眶夾了夾,把不争氣霧氣從中趕跑了,她在嘴裡小心翼翼地嚼了兩下,酸味漸漸褪去,口中隻留下梅子的香甜。
好吃,美味極了。
哭泣的珍寶兒在内心寫滿了開心。
這就是貴妃位才能享受得到的水果嗎?珍寶兒背在椅子後面的雙手捏緊,堅定了要努力往上爬的信念,眼皮微垂,遮住了一片野心。
她“不情不願”“忍辱負重”一口一口吃下了這個美味的梅子。
好想吃更多。
許舒意是太後的侄女、公主的表妹,位分低也有的是人給她送好東西,一無所有的貴妃憑借皇上的寵愛也能得到好東西,還可以把它送給不順眼的人。
這麼好吃的東西貴妃肯定都吃膩了。
想到這裡她皺緊了眉頭,驚慌伸手捂住了嘴巴。
“嘶——好酸!”
她似乎接受不了這個味道,作出難以忍受想要嘔吐的動作,扭頭往身後在許舒意看不到的地方吐了一枚果核。
珍寶兒吃得很慢,許舒意見她吃得“勉強”,下咽“艱難”,心裡的惡氣痛快了很多。
她搖頭扯着貴妃的大旗教訓她,“大膽,貴妃送的東西怎麼會酸呢?”
她眼珠轉了轉,恍然大悟道:“哦——我知道了!”
她繼續揭穿珍寶兒的真面目,“你剛剛說貴妃居心不良,現在又污蔑貴妃的一番心意,是不是嫉妒貴妃,對貴妃心懷恨意?”
珍寶兒不敢認這個罪名,圓臉像梅子核一樣擠成皺巴巴的一團,默默搖頭。
不,一開始她隻打算來騙吃騙喝的。
簾子後面的文心已經看穿了這二人的小把戲,珍美人吐出來的那個核上面的果肉都被吃得幹幹淨淨,這兩人心眼子加起來都不如貴妃一個人,鬧來鬧去掀不起什麼大風浪。
她放下簾子轉身繼續擦拭瓷器了。
珍寶兒眼睛瞄了瞄門口的方向,計劃怎麼順利離開這個龍潭虎穴,畢竟東西也吃了,該想辦法順利脫身了。
找個什麼借口呢?有了!
許舒意見珍寶兒眼神躲閃不敢直視自己,以為是她在為自己的陰謀詭計被拆穿而心虛,沒想到下一秒她伸出了顫抖的雙手。
“我的手好痛!我的肩膀怎麼動不了了?”
許舒意:“?”
挽月聽了珍寶兒的污蔑,懷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瞪着珍寶兒對她家小姐解釋道:“我剛剛根本沒用力,是她自己太弱了。”
她按珍寶兒用的力氣還沒有當初在将軍府斬殺在院子裡撲棱的大公雞多。
珍寶兒擡眼看到了許舒意懷疑的神色,深吸一口氣,彎腰把手臂壓在肚子上,發出哀怨凄長的呻吟:“哎喲!我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