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舒意有些動搖地問:“要不要給你請個太醫?”
珍寶兒聽了立馬從椅子上起身,一步一步朝宮門的方向後退,小心翼翼地活動自己的胳膊。
“不勞煩破費了,我回宮休息一下就好了。”留下這句話後,轉身飛速離開了常芳宮。
挽月對着她的背影“呸”了一聲,撇嘴道:“跑着比狗攆的人還快呢,哪裡像受傷的樣子了?”
許舒意也意識到她上當了,抓起手邊一個梅子要朝她的背影丢去,門口哪還有珍寶兒的身影?隻有揚起的灰塵證明了珍寶兒跑步的速度。
許舒意梅子沒丢出去,一股怒氣在胸口不上不下,她揮了揮拳頭,那個倒黴的梅子終于躲不過命運,化身一道弧線躍到了宮牆外面。
梅子落到堅硬的地面上外表刻的坑坑窪窪的,咕噜咕噜滾到了一個的腳邊。
珍寶兒跑到門外後看到宮道來往忙碌的宮人,不再擔心被追上來停下了狂奔。
結果一個東西戳了戳她的鞋後跟。
珍寶兒不敢回頭背,後起了一身冷汗。
許舒意和她的丫鬟長翅膀了?跑這麼快!
她心一橫,本着許舒意不放過她,她也不會讓她們好過的想法狠狠地擡起腳後跟踩了後面的東西一腳。
結果腳下一滑摔倒在地。
身後根本就空無一人。
珍寶兒拍拍衣服起身,擡頭張望現無人經過,彎腰撿起這個害她虛驚一場的梅子,用手擦了下上面的灰。
已經被磕爛了,還被踩了一腳,徹底沒法吃了。
珍寶兒樂觀地捧起這個果子,雖然果肉已經壞掉了但是裡面的核還好好的,把這個核埋進土裡好好種,說不定明年就有吃不完的梅子了。
許舒意看着走廊上的兩筐梅子,越看越生氣,胃口全被珍寶而破壞了。
許舒意閉上眼睛心不見為靜,“去,把這些梅子給皇後、貴妃、淑妃她們都送去!”
挽月看了看這些梅子猶豫地問:“貴妃送梅子不一定有珍美人口中的那個意思,我們就這樣送過去會不會激怒她?”
像是看不起貴妃送過來的梅子,拿了更好的東西送過去告訴貴妃根本不缺她這點東西,嘲笑挑釁貴妃的不自量力。
許舒意大手一揮,這點小事難不倒她,“讓文心去,就算貴妃把她趕出去也是落的皇後的面子。”
她才不管貴妃多不多心的,能多心氣到她最好。
“迎福宮那裡也送嗎?”
“也送!”
許舒意氣急敗壞地說:“把最小最酸最難吃的都給她!”
“珍寶兒嘴裡盡是酸言謊話,酸果子最适合她了!”
她雙眼在院中掃了一圈,文心沒有在院裡清掃落葉,不知道躲到哪裡去了。
一遇上正事兒她就不在場了。
要是剛剛文心在院中就能幫忙攔住珍寶兒給她點好果子嘗嘗,讓她吃不了兜着走。
真沒用。
“去把文心找來。”
許舒意毫不在意文心在宮裡的資曆背景,完全把她當成了跑腿的粗使宮女用。
文心被挽月從室内叫了出來,低頭聽了許舒意給她吩咐新的差事後,不贊同地微微搖頭,嘴唇微動欲言又止。
擔心許舒意在後宮行事過于張揚會樹敵太多被人在暗中針對,終究還是開口道:“美人不必因為她人的言語動怒。”
昨天還喜歡地要你跟我搶,今天因為一個才見過兩次的人亂嚼舌頭就要拿梅子撒氣。
文心在皇後身邊也算是長袖善舞八面玲珑,深受信任頗有架勢,來到常芳宮後仿佛被降智,面對許舒意主仆二人異于常人的腦回路産生的各種不同奇思妙想也十分無力。
她對許舒意進行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勸說:“這些梅子雲南一路颠簸運到皇城不易,分給别人豈不是辜負了公主對美人的姐妹親情?”
許舒意坐在椅子上享受挽月給她按摩肩膀,小臉鼓起來氣呼呼地說:“我不管,反正我現在不想見到這些東西,你要是不送,今天就把它們通通吃光!”
文心為難地看向那兩筐梅子,外面的筐很大,裡面梅子的數量又多個頭又大,頂部還堆得尖尖的,幾乎一動就會往下掉。
許舒意還沒吃幾個心情和胃口都被珍寶而破壞了,最上面的果子幾乎沒怎麼減少。
不是一個人能一天吃完的分量。
文心猶豫地出聲:“這……”
許舒意無賴道:“反正不可以出現在我面前!”
“對了,不要忘了把珍寶兒說她送的果子酸的事情告訴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