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祝芳歲的喜歡源自于我們的初見。俗套點說,我對祝芳歲是一見鐘情。隻是有人從中作梗,導緻我還沒來得及表明心意,祝芳歲就被某人騙走了心。
高峤對祝芳歲的追求過程我沒看見,但和她們聊天時,她們也三言兩語的透露過。
高峤自從大學畢業回國後就開了酒店,每天都忙得腳不沾地。
盡管如此,高峤還是會推掉很多應酬飯局,請祝芳歲單獨吃飯。
聊起這些過往時祝芳歲不自覺就會笑,一邊忙着手中的事一邊必然要提起高峤借用我家餐廳給她盛大告白的事情。
“她那麼忙,我根本也沒想到她還會做這樣瑣碎的事情。”
高峤當然不瑣碎。我很不給面子的拆穿那場盛大告白有很多活是我和餐廳的人一起幹的。
沒辦法,誰讓高峤從來都很愛照顧自家人的生意,而我家剛好又是開餐廳的。
叫做‘郁園’的餐廳在川市一共有九家,都是我們家的産業。
其中高峤用來給祝芳歲盛大告白的‘郁園·岸芷’,是我們家唯一參選米其林的餐廳,也是爺爺為了慶祝我的出生特意給我開的餐廳。
高峤每次被我戳破她出的力,就會很坦然很惡劣地說:“我給你的餐廳出了雙倍包場的錢。”
我恨她這種暴發戶似的言辭,一定會咬牙切齒在她這句話之後接話訛她點兒東西。
高峤最愛裝大方,尤其面對她的女朋友她就更要表現。因此我問她要什麼她都一口答應,我也樂得敲竹杠,把平時她怼我的賬還一還。
在祝芳歲家住了一夜,第二天是周一。她現在沒有工作,我還是苦哈哈的大三學生,得到學校去上課。
兩堂課下來,老師說了什麼我一個字沒記住,和祝芳歲一起出去玩的計劃改了八版。
吳桢坐在我邊上看了我兩節課,直到我第九版計劃出現,她那忍了又忍的嘴終于張開:“你怎麼這麼确定她會和你出去玩啊?”
我把寫着‘騎馬’,‘逛公園’,‘短途旅遊’……的八個文檔全保存,反問她祝芳歲為什麼不會和我出去玩?
吳桢點點我的ipad屏幕:“問錯了。你這麼确定祝芳歲會喜歡你嗎?”
眼睛瞪的像銅鈴,我再度錯愕的反問:“我長得不醜,成績不賴,家裡人也不會阻撓我們談戀愛,人品更是比高峤姐好太多了。她連高峤姐都能喜歡——怎麼就不會喜歡我?”
吳桢被我的自信哽的一時沒說出話。她看着我以寫價值上億的企劃案的認真嚴謹的态度在ipad上寫下我和祝芳歲的第九版出遊計劃,說:“灼灼诶,有時候愛情不是那麼講道理的。”
“你這是從哪個電台聽來的台詞?有點老套了。”我把第九版計劃寫了個大概,并在文檔名稱後面加了一個‘最終版’。
這個周六,祝芳歲按照我的第十二版出遊計劃,和我一起出現在川市郊區新開的‘冰雪大世界’裡。
川市冬天雖然下雪,但是不多,很難積到可以痛快玩雪的程度。這個‘冰雪大世界’建在室内,用造雪機造了滿天滿地的雪,不僅能看冰雕冰房子,還有專門滑雪的區域。
我有幾年冬天會和我爸媽一起去北方滑雪,所以這一回我沒有給不會滑雪的祝芳歲請教練。因為我就是她的教練。
哎呀,追人嘛,當然要走這種套路啦。
我教祝芳歲辨認闆頭和闆尾,又教她怎麼穿滑雪鞋,怎麼把鞋子卡進滑雪闆裡。
祝芳歲被我扶着在滑雪闆上站好,不忘誇我一句厲害。
我很得意,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裡真的把自己當成滑雪教練。
晚上洗完澡,我擦着濕漉漉的頭發後知後覺:怎麼真教上滑雪了?!
懊惱的坐在酒店的大床房上,我氣得想捶死自己。
結果這一幕也正被剛洗完澡出來的祝芳歲看見,她笑眯眯問我怎麼了?
我連忙搖頭:“沒事沒事。你今天玩得開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