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說得是,當日刺殺太子的乃一介女流,玉玺憑空消失,想必也是她帶走的,這刺客工于心計,早就是有備而來,我已派人去查,七弟日夜奔赴于坊間,也是為了這件事。”
“可有進展?”三人齊齊望向季長橋。
季長橋看了太後身邊的三王爺一眼,想起當夜匕首折出一環翠綠的扳指,又想起女孩推開窗扇踏月回頭的眼睛,搖搖頭道:
“還沒有找到。”
兩廂沉默,墁地金磚折出頭頂藻井一彎龍影,三王爺清了清嗓子,道:
“天地偌大,皆是皇家貴土,諒她插翅也難飛。不過還有兩年不到的時間,老七就要及冠,如今為了這麼一個女人奔波于坊市之間,要讓百姓知道了,豈不是丢了皇家的臉?”
“說得也是,本王像老七這麼大的時候,妾室都已納了三房,這件棘手事盡可丢給下面的人去做,你還是趁早了卻終身大事。”五王爺笑着拍拍季長橋的肩膀。
“幾個哥哥宣我進殿,難道是要幫我選妃的嗎?”季長橋笑笑,眼中卻透着一絲不耐煩。
“未嘗不可。”五王爺道,“今日召你進宮,本是因為西郊秋疫甚重,聽聞那些長了瘡的百姓都蜂擁着往上京城裡擠,這秋疫來頭不明,治藥不清,太醫署商讨數日,隻商讨出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
“先将上京城城門掩閉,隔開西郊受了天罰的賤民。”三王爺摸着左手的翠玉扳指說話。
“城門既閉,宮門自然也要關上,近日你就好好待在宮裡,和宮裡幾個皇親貴女親近親近,宮門大開之時,說不定就是你大婚之日。”
五王爺和三王爺對視一眼,意有所指地哈哈大笑起來,季長橋喉間翻湧,看向對坐的太後,卻正好和她滿臉的慈愛相撞上,年老的婦人對着季長橋頻頻點頭,手中佛珠一顆一顆地滾,顯然也是對這樣的安排頗為滿意。
季長橋想起自己走出福瑞酒樓時還沒吃完的那頓火鍋,還有那些沒有說出口的話,頓時隻覺一根長刺梗在心喉,少有地拍案而起,喊道:
“不可!”
“不可?”
“沒有什麼可不可的,宮門已閉,如今你想出去,都不能出去了。”三王爺摸着扳指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