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梅依然堅定地搖頭:“不行,我需要盡快抵達目标地點。至于原因,抱歉我不能直說,麻煩你當做是身為客戶的小任性吧。”
“但這也太——”
“我會支付比預定更多的點數。又或者……”梅的目光算不上多麼隐蔽地掃視了一圈營地,還在剩餘的幾箱壓縮餅幹上停留了一會,“為你們提供一定量的物資。我有這方面的渠道。相信我,不會讓你們吃虧的。”
蘭姆先生和霍普隊長面帶複雜地對視了一眼。
“……那好吧。走市區。”最後還是蘭姆先生點了頭。
霍普隊長的面色很沉重,但他并沒有提出異議。
這是十多天來陸離第一次回到芬夫市區。透過貨倉後方的窺視孔,她能清晰地看到滿目狼藉的街道和零星幾處空地,那是和招聘會場一樣被摧毀了的建築遺址,從回憶中的市區場景看,多半是寫字樓、商場還有全息影像店的位置。當泰坦行駛至某處街道拐角時,陸離瞥見了一塊斷裂的門牌,熟悉的養老院标志一閃而過。她把頭縮了回去,伸手抱住了機械狗大白。
他們的運氣不錯,在即将完全通過市區的時候才遇見今天的第一發小型飛彈。
“轟!”的一聲巨響。泰坦的履帶在招聘會場的遺址上方打了個彎。
陸離和小隊成員們渾身發抖,帶着她懷裡的大白也在抖。夏源應該也是,但他縮在梅的右後方向,讓人看不到他的臉。蘭姆先生沒有發抖,梅也沒有,甚至後者看上去比蘭姆先生還要鎮定些許,甚至有心思側耳傾聽倉門的動靜。
要換做平時,陸離一定好奇這位号稱普通民衆的女士究竟是幹什麼的,但此刻生命安危被擺在了首位,她完全沒心思對客戶的來曆做過多糾結。
“多半是私人改裝的,速度慢、威力不大!别怕!它跑不過我們!”
霍普隊長扯着嗓門在駕駛艙内大喊,泰坦也随即加大了馬力。但話雖如此,下一枚飛彈還是精準命中了車尾。貨倉劇烈震動着,颠簸中陸離痛苦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泰坦的引擎發出滔天般的咆哮,在烈火與濃煙中以最大馬力朝前急馳。
又是一枚飛彈襲來,它擦着車身掠過,命中了五米外的一處民宅。
“有人盯上我們了!”一名服務隊隊員在震耳欲聾的爆炸聲中扯起嗓門高喊,從窺視孔中他看到了在泰坦後方緊追不舍的兩枚定位飛彈。
梅率先反應了過來。
“是‘渡鴉’,我們被标記在雷達上了。”她一把拉開那名隊員,自己用起了窺視孔。“看到了,目測後方700米!蘭姆,用通訊器喊你們隊長立刻開‘隐形’!”
蘭姆先生幾乎哭出聲來:“他不會!我、我們之前沒人接觸過泰坦。”
“不會用你盤下它幹嗎?!”
“我看它裝甲厚實還個大,能裝能跑還耐打!”
梅暗罵了句,又快步沖向貨倉最前方。推開雜亂堆放着的空紙箱,後方隐藏着一扇打不開的鐵門,要是沒猜錯,通過鐵門就能直達駕駛艙。
“它用什麼解鎖、虹膜還是語音?!”由于找不到孔洞和密碼按鍵,她朝後方高喊。
“不知道!對方就沒告訴過我這回事!”
于是她真罵出了聲。
追蹤飛彈引爆了一枚,劇烈的震動把陸離甩到了貨倉最裡側。待她掙紮着爬起身,映入眼簾的場景讓她失聲尖叫。
梅打開了貨倉的大門,用側身貼緊裝甲車身的姿勢挪出了倉門。
“客人!”
“梅女士!”
“梅!!”
在一片驚呼聲中,隻有夏源一人手腳并用地沖上來一把拽起蘭姆先生的領結。
“武器呢?你們服務隊的武器呢?!快拿出來!”
“我們就用不上那東西!”蘭姆先生這回真哭出了聲,“……好像是有一把電磁槍來着,但我真不記得它在哪!”
“那還不快找!”
“您說的,是這個嗎?”
他們轉頭,陸離雙手正抱着一把從側翻的、裝有營養劑的箱子底部跌落出來的電磁槍,槍體大而笨重,身上落了一層灰。
夏源的眼睛一亮。他撲了上來,拽住陸離的胳膊連人帶槍拖到了倉門旁。
“看見天上那台‘渡鴉’了嗎?”他推着陸離的上半身探出倉門,指向盤旋在斜上方空中的一台黑色無人機。“它又靠近了,目測500米,勉強夠在射程範圍内。”
“給我擊落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