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陽将花瓶裡的石子緩緩倒在掌心,指尖輕輕撥動。突然,他的動作頓住了,眉頭深深皺起:"這些不是石頭......是骨頭。"張力聞言,立刻湊了過來。乍一看,那些圓潤的小顆粒确實像是普通的鵝卵石,但在陽光下仔細端詳,卻能看見骨頭特有的細密紋路和微小的孔洞。"法醫!"張力提高了聲音,"把這些'石頭'和花瓶全部打包帶回去!"他的聲音裡帶着一絲壓抑的怒意,"把骨頭打磨成石頭養花?"李博陽站在窗邊,陽光透過他手中的玻璃花瓶,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刻骨的恨意嗎?"他低聲喃喃。張力沒有回答,隻是更加仔細地搜查着房間的每一個角落。他的手指劃過書架的邊緣,掀開沙發的坐墊,甚至連牆上的裝飾畫都仔細檢查了一遍。就在這時,卧室方向突然傳來一聲驚呼。那聲音像是劃破平靜水面的石子,讓整個房間的空氣都為之一震。
李博陽和張力快步沖向卧室,卻在門口猛地停住了腳步。房間裡,深紫色的紫外線燈将整個空間染成了詭異的色調。牆壁、地闆、天花闆,甚至窗簾上,到處都是熒光反應留下的斑駁痕迹,仿佛無數雙發光的眼睛在黑暗中注視着他們。"這他媽是在幹什麼!"張力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聲音裡帶着壓抑不住的震驚。法醫的聲音有些發抖:"人體内的血......怕是都在這房間裡了吧。"李博陽的目光在房間裡掃視,突然停在牆上的婚紗照上。在紫外線的照射下,照片中新郎的臉被血迹糊得面目全非,而新娘的臉卻幹淨得詭異,仿佛蒙着一層朦胧的白紗。"把照片取下來。"他的聲音很輕,卻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法醫小心翼翼地取下婚紗照,突然"咔嗒"一聲,一塊東西從相框後面掉了下來。"是指骨。"法醫的聲音有些發顫。他示意同事将骨頭裝好,自己則抱着婚紗照快步走了出去,仿佛多停留一秒都會窒息。李博陽深吸一口氣,走進了這個被深紫色籠罩的房間。濃烈的血腥味仿佛已經穿透了口罩,直沖鼻腔。他的眉頭緊緊皺起,目光一寸寸掃過房間的每個角落。确認沒有其他證據後,他幾乎是逃也似地離開了這個充滿壓迫感的房間,後背已經被冷汗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