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泉澤月子看着自己身後的門縫,心髒咚咚狂跳。
她剛才用力擰了一下把手,還拉了一下,門确實是鎖起來了。
那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那個……有人在嗎?”
月子小心翼翼地走近,眯着眼,試圖從門縫中看到屋子裡的情況。
裡面黑洞洞的,什麼都看不到。
恍惚間,女孩甚至有種門縫裡的暗正在向外散發着黑氣的錯覺。可當她全神貫注地看,飄散的黑氣又消失了。
走廊的燈光有些閃爍,窗外,夕陽已經完全落下,就連天空也已經由橙轉紫。
馬上就要徹底天黑了。
老師的值班室裡應該有備用鑰匙。隻要她走進去,找到備用鑰匙,就可以離開這個已經變得有些陰森的學校。
隻要踏出一步。
明明是很簡單的事情,但第六感卻在提醒月子,不要打開那扇門,也不要進去。仿佛黑漆漆的門縫後面并不是平日裡大家熟悉的,有些狹小,堆積着雜物的值班室。而是另一個什麼其他的空間。
稍微糾結了兩秒,泉澤月子決定照原定計劃行事,找個窗戶翻出去。
結果剛轉身跨出去兩步,女孩就看到漆黑的走廊深處猛然閃過了一道小小的白影。
很小,并不是成年人的身形,倒像是不到十歲的小孩。
但他們學校是中學,而且已經傍晚了,為什麼會有小孩在學校裡遊蕩?
酒店那一夜的怪異經曆又猛然浮現在女孩腦海中。
她猛然停住了腳步。
不能往前走。
這個想法閃過的瞬間,走廊的燈光也開始閃爍不定。
月子全身上下的毛孔都在叫嚣着危險,冷風吹來,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瞬息之間,月子做下了決定。
“……可惡……!”
她狠狠咬住下唇,轉身決絕地跑向了虛掩着的值班室。
值得安慰的是,房間裡的燈是能打開的。
走廊的燈光依然在閃爍不定,月子也心神不甯。
明亮的白熾燈并不能給她帶來安慰,反倒将屋内的一切都照得有些慘白刺眼。
桌面上攤放着一些書本和登記表,還有一個保溫壺,椅子也是半拉開的。
就是不見老師的身影。
月子當機立斷,直接奔向她的目标,牆上的備用鑰匙架。
與她想的一樣,大門的鑰匙就在這裡。整個架子上挂滿了鑰匙,沒有少任何一個。
沒有少任何一個。
那麼,值班的老師到底去了哪裡?
這麼走神了一下,月子沒拿穩後門鑰匙,那枚小小的金屬物啪嗒一下掉在了地上。
一邊擔心着不見人影的老師,女孩一邊蹲下身,想把鑰匙撿起來。
然後,她的餘光看到了地面上暈着一些奇怪的東西。
泉澤月子緩緩地轉動頭部,将視線聚焦,對準了那一絲“怪異”。
白熾燈的光慘白慘白的,映照在地面上的那攤紅褐色液體上,微微反光。
女孩的心跳又加快了。
她甚至有一種窒息感,下意識張開嘴急促起呼吸。
那紅色的液體并不是憑空出現在地上的。
在它上方,是一個方形的儲物櫃。鐵皮櫃底部的縫隙,還殘留着液體流出的痕迹。
月子握着鑰匙的手顫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