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拉：“哥，你現在能吃西瓜嗎？”

澤仁：“可以，适量就行。”

“給。”珠拉把最甜的那部分遞給他，“這瓜可甜了，昨天媽媽在小區附近買的，買了三個，雖然都不太大，但是很甜。”

澤仁吃着西瓜，突然問：“你是又長高了嗎？以前你的腿都是屈到這兒，現在好像屈更多了。”

珠拉嘿嘿笑：“對呀，我現在178。”

“看來媽媽把你照顧得很好，”澤仁摸了摸妹妹的腦袋，“怎麼把頭發剪這麼短了？你們女孩子不是都比較喜歡留長頭發嗎？”

珠拉像小狗一樣甩了甩利落的短發，“短發舒服又方便呀，而且我發現一旦剪短，就很難再習慣又長又厚的頭發了，隻會想着剪更短。”

她眨了眨眼，像說一個秘密，“要不是不想在學校裡太紮眼，我都想剃個寸頭，不過現在看來隻能等高考結束後再考慮了。”

澤仁笑：“你要是剃寸頭，學校裡更加沒人敢惹你了吧？連潛在的愛慕者也可能會被吓退的。”

珠拉輕哼：“誰稀罕啊，我才不跟高中生談戀愛。”

“為什麼？”

“因為太不成熟了啊，有的人雖然身體發育成熟了，但是腦子沒有。”珠拉說，“我喜歡的是成熟穩重的類型，那樣的人可能會出現在大學校園裡，或者是要等我工作之後才能遇到。”

澤仁眸中閃過一抹遲疑，“可是，你這樣想是不是太絕對了？年紀小的人也是有成熟可靠的，不能一杆子打死所有人。”

“可能有吧，但是我不想浪費時間。”17歲的珠拉說着不符年齡的成熟的話，“再說，我也沒有義務給他們機會喜歡我吧？誰也不欠誰的。”

澤仁心口似是被什麼重擊一下，仍有些不死心地問：“可是，如果有人真的真的很喜歡你，對你一片真心，你也不考慮一下嗎？”

珠拉：“嗯？有這樣的人嗎？我不知道呀，沒人跟我說，我幹嘛要做這樣的假設。”

澤仁抿起唇，不再言語。

珠拉“砰”地一下打開了一包薯片，給他嘩啦啦倒了一些在盤子裡，“哥，我雖然不知道你和那個葉姐姐怎麼了，但是我看你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

“媽媽她雖然沒問什麼，但是她很擔心你的……你睡覺的時候，她就給好多阿姨打了電話，咨詢有沒有熟人在醫院婦産科上班，弄得她們以為咱媽懷三胎了呢。”

“她都是為了你，想讓你以後産檢、生孩子的時候少些外在的壓力。”

珠拉咔滋咔滋地嚼着薯片，“哥，我雖然沒談過戀愛，但是我覺得吧，喜歡一個人是一件很私密的事。”

“我喜歡你是我的事，你不接受或者不知情都無所謂，我要的是自己問心無愧、餘生無悔。”

“難道隻有快快樂樂在一起的愛情才是愛情嗎？悲劇不是更有韻味？”說着說着，珠拉就開始滿嘴跑火車，“比如流傳至今的經典故事都是悲劇結尾，像是梁祝、霸王别姬、牛郎織女之類的……”

她頓了一下，補充：“雖然我覺得牛郎這個故事蠻惡心的，但架不住它千百年地流傳了下來，也勉強算一個吧。”

澤仁忍不住問：“所以你想說什麼？”

珠拉總結陳詞：“事已至此，哥哥你就保持好心情、養好身體，以後寶寶出生、你完成學業後，如果還想着葉姐姐，我就陪你就去找她。”

澤仁心跳快了幾下：“找她……做什麼？”

珠拉理所當然：“如果她還沒結婚，就找她對寶寶負責呀！”

“哥，你現在拿的是男主帶球跑的劇本诶！”

珠拉嘀咕：“雖然有點奇怪，但是，确确實實是帶球跑啊！接下來要上演的就應該是追妻……哦不追夫火葬場了，哥你想要狠狠虐葉姐姐嗎？”

澤仁：“……”

他輕拍一下她的額頭，“少看點狗血小說吧你。”

說話間，門被打開，吞彌普巴和趙蕙一起回來了。

澤仁見到爸爸後愣了一下，臉上閃過慌亂，卻沒想到向來沉默寡言的爸爸竟然走過來抱住了他。

“兒子，你别怕。”吞彌普巴的聲音有點顫抖，還夾雜着幾分哽咽，“有爸爸和媽媽在呢，我們會照顧好你的。”

“爸……我對不起你們。”

吞彌普巴揉了揉他的發頂，“傻孩子，一家人說什麼對不起，這不是你的錯。”

他神情溫柔地看着兒子，“既然你做好了決定，再過幾個月，咱們家裡就會多一個小寶寶了。”

“澤仁，爸爸和媽媽都很歡迎她。”

珠拉跳起來嚷嚷：“還有我！姑姑也很歡迎的噢！”

澤仁眼圈微紅，露出了釋然歡欣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