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簡煜回複:【抱歉,最近比較忙,我們下次再約?】
之竹:【好。】
她煩躁地摸了摸長到腰際的頭發,決定去換個發型。
一個小時後,黃質娴正在院子裡逗小旺财玩,看到突然剪成齊肩發的葉之竹,驚呼一聲:“小竹怎麼剪頭發了?!”
葉之竹:“想剪就剪呗,短一點更輕盈舒服。”
黃質娴小聲嘀咕:“又在鬧騰了……”
“外婆你說什麼?”
“咳,沒什麼。”
……
葉之竹這場“失戀後遺症”一直持續到春天結束。
天氣漸熱,她又變成了從前的樣子。
在工作室與家裡之間穿梭,畫畫、健身、找人玩樂。
有時也會跟人發展一下床友誼,但可心的人不多,她又比以前更挑剔,因此床伴來來回回,簡煜成了那個常駐嘉賓。
平心而論,簡煜身材好長得英俊,有股精英階級的性.感,話也不多,服務意識也很強,很讨葉之竹喜歡。
和他在一起時,她莫名地感到放松。
偶爾,腦海中又會閃過些許破碎的片段,是她和澤仁在一起時的畫面。
葉之竹選擇了逃避。
她不想承認,自己對别人的男朋友念念不忘。
最近幾個月,澤仁徹底從她的生活中消失了。
不再跟她聊天,朋友圈也停在了去年年底。
有人說,不發朋友圈的原因有兩個,要麼是現實生活太過充實,不在意是否分享,要麼是現實生活太過無趣或糟糕,沒什麼好發的。
葉之竹認為,澤仁是屬于前者。
也是,他那樣溫柔體貼會照顧人的男孩子,交女朋友後肯定會對她特别好,小情侶甜甜蜜蜜,誰還會想起來發朋友圈?
那個女孩子會是他的同學嗎?兩人是怎麼認識的?是不是比她好看,比她更讨人喜歡?
葉之竹搖了搖頭,暗罵自己:“想這些亂七八糟的幹什麼,還和一個無辜的小姑娘較起勁來,你可真沒出息啊葉之竹。”
……
在第N次視.奸澤仁的朋友圈後,葉之竹頹喪地承認:好吧,她是沒出息。
她像隻陰暗老鼠一樣,偷窺着澤仁,卻什麼也看不到,抓耳撓腮,如坐針氈,如芒刺背。
難受。
太難受。
被這種情緒折磨了太久,葉之竹作出一個決定:她要出國待兩年。
離開這片土地,換個環境,她應該會漸漸恢複正常。
家裡人對她要出國深造全力支持,葉聞韻問:“需不需要請個阿姨照顧你的生活?”
葉之竹自信拒絕:“不用,我能照顧好自己。”
一個月後,她在異國他鄉的公寓,對着面前的幹巴面包和淋了沙拉醬的生芹菜,默默流下懊悔的眼淚。
但自己選的路再辛苦也要走下去,葉之竹開始學做飯,她從網上搜羅菜譜,對着依樣畫葫蘆,搗鼓出來的飯菜雖然賣相不佳,但也還能吃。
春夏秋冬,一年四季一晃而過。
期間她飛回國幾次看望家人,順便像個打劫的土.匪一樣,打包很多調味料和速食品帶走。
那饞勁兒和可憐樣兒,看得黃質娴背過身直抹眼淚兒,“這丫頭啥時候受過這種罪啊……”
葉聞韻也很不舍得,笑着安慰:“媽,小竹出去這一年可真是長進不少,自理能力直線上升,昨天不是還下廚做飯給咱們吃?她好着呢!”
葉之竹又在國外待了一年,在11月底回了國。
在國外的這兩年,她感覺自己像是被流放的犯人。
一回來就拉着關宜陪她吃了很多頓飯——國外的太難吃,自己做的也吃夠了。
關宜吃的不多,全程看着她狼吞虎咽,笑問:“怎麼樣,國外的帥哥體驗如何?”
葉之竹咽下口中的肉,蹙眉:“不怎麼樣,體毛重,還有很重的體味,即使噴了香水,我跟他們一起上課都覺得受不了,更别說别的了……”
關宜歎息:“那還真是可惜了。”
葉之竹白了她一眼:“蘿蔔青菜各有所愛,有的長得确實很好看,做朋友還行,其他的我實在接受不能。”
“既然回來了,待會兒一起去酒吧玩玩?”
葉之竹搖頭:“不行,明天有個朋友辦個展,我要去參加開幕式,不能熬夜。”
“那行吧,祝你在畫展上遇着合口味的人。”
葉之竹笑了笑,心下卻無聲歎了口氣。
似乎在澤仁之後,她就沒遇到合她口味的人。
他把她對床伴的标準拉得太高,以緻于,沒有人可以超越他。
當你擁有過一隻忠貞、溫柔、帥氣、可愛、黏人的小狗後,就再也不會對其他小狗動心了。
與此同時,一輛出租車停在了酒店門口。
車門打開,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孩先下了車,她俯身抱過一個兩歲左右的小女孩,笑眯眯地逗着她。
另一側,男人修長的腿落地,走向車後。
他個子很高,五官深邃,極為英俊。
他從後備箱取出行李,低聲對司機師傅道了謝,單手抱過女兒,與女孩一起進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