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後車車身幾乎與季識青平齊,不斷将他們向右側逼退,試圖是要強行讓他們撞上路邊的護欄,季識青車身微微傾斜,幾乎是貼着護欄擦過,濺起一串火花。
前面是一個急轉彎,季識青突然減速,車尾猛地一甩。後車沒有及時刹住,幾乎是貼着季識青的車尾劃過,車頭撞上了路邊的燈柱,輪胎更是被摩擦冒出青煙。
“今天不去濂菖,一個小時之後在局裡集合。”季識青簡短地命令道。
“好的,我們這就掉頭——我靠,還真有跟着我倆的,衛榮!”
電話被匆忙挂斷。
“……”季識青吐出一口氣,轉頭看向祁憫,
“第一天來這裡就被迫體驗這個,有意思嗎?”
“你經常遇到這種事情?”
“還行,前幾年家族内鬥的時候多一些,有的時候一天能遇到六七個來自不同人派來的暗殺團夥,最近幾年他們老實了不少。”季識青語氣十分輕松。
“這個似乎不是你們家族派來的吧。”祁憫心裡清楚,家族派來的人總不會連帶着姜河以及衛榮一起收拾了,“和樂增有關?畢竟我們正要去濂菖就遇到了這種事情。”
季識青不置可否。
“下車看看。”
那輛黑色道奇撞在燈柱上,沒了氣息,周圍聚集了不少圍觀的人。
季識青:“今天要是開了别的車,他也追不上我們。”
季識青走上前砸碎車窗,看到裡面幾乎沒了氣息的駕駛員的時候,接到群衆報警的警察也剛好趕來。
季識青正用手帕仔細擦着手,看到警察到來,十分配合地掏出異常事态調查隊的證件遞給領頭的那位。
“季隊,久仰。”那警察身材高大,長相硬朗,說話也十分符合這副外貌,簡直是聲如洪鐘:
“我姓田,是巍州市重案組組長。”
季識青點了點頭,“裡面那人,你看看你認不認識。”
“……這……”田組長剛看到駕駛員的面容,立刻驚呼出聲。
“這人是四年前225大案的兇手之一,是我經手的案子,我記得不會有差錯。”田組長聲音沉了下來,“他原本應該已經被執行槍決了。”
“和我想的大差不差。”季識青看着那原本應該死了四年的重刑犯,“冥土追魂的事情我可不信。”
又想到了祁憫,于是季識青十分嚴謹地更正道:“我隻信一次。”
“我會安排人來接他去醫院,人好些之後移交給你們。”季識青對田組長說道:“他的事情你們先按照你們的思路查,異常事态調查隊也會跟進。”
“好的。”
“祁顧問,我們走,去局裡。”
……
上車之後,季識青神情才略有松懈,打開副駕的儲物盒,拽出兩瓶水,抛給祁憫一瓶。
祁憫有樣學樣地擰開瓶蓋,稍微抿了一口,季識青倒是一口氣喝進小半瓶。
放下了水瓶後,祁憫有些生澀地擺弄安全帶,沒一會兒就成功地扣上,擡起頭驚喜地看向季識青,正打算說點什麼,就聽到季識青說:
“祁憫,之前郁離說,他的愛人你也認識?”
祁憫有些茫然,“未曾。”
“他在你們那時候,有沒有什麼特别相熟的人物?”
這問題并不難回答,“如果這麼說,那應當是雍的三皇子。”
季識青印象中,大雍的三皇子夭亡于襁褓間,連那位皇子的真實名字到如今都沒有個定論。
所幸季識青本就不是一個多麼有探究精神的人,不然今天這紛至沓來的能颠覆人認知的事件他也不會這麼容易便接受,“如果我沒猜錯,那三皇子是叫顧羲和?”
“正是如此。”
“稍等一下,我給你們三皇子打個電話。”季識青揶揄說着,拿起手機熟練地撥通号碼,沒等響鈴幾聲,對面便接了起來。
“喂。”
“一會兒我們行動隊的人會送個人到你名下那個醫院,你幫我安排一下。”
“行,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