頸間濕潤觸感蔓延,沈疏香再也演不下去了,咬牙切齒蹦出一句:“卑鄙。”
“卑鄙?”徐醫師發出陣陣低笑,一隻手搭在她的腰上,正欲往下,“這不正是你想要的麼?你方才的百般勾引難道都忘了?”
“想占我的便宜……”
沈疏香壓下喉間急促的喘息,伸手撫上他的後頸,後發際正中直上半寸,摸準了位置,大拇指彎曲,用指節狠狠一戳:“做夢!”
伴随着徐醫師慘叫倒地,沈疏香從懷中掏出匕首,護在身前:“啞門穴,你當醫師這麼多年想必比我更清楚它的功效。”
“你還真當我是被人欺負長大的!”
在軍營中呆了半個月也算沒白呆,起碼記住了張醫師教給她的緻命穴位。
眼瞧着姓徐的痛得冷汗直流,估計着他一時半會起不來,沈疏香默默退後兩步,靠着牆根,等着她下的軟筋散起效。
不就是下藥麼?好像誰不會似的。
她渴得難受,環顧四周,這房間裡竟連半杯水也無,唯有剩下的那半壇酒水,還有一桌被下了藥的菜。
都說吃一塹長一智,她怎麼又對别人掉以輕心了,明明離開前裴時與還叮囑她不要吃溪州城中的任何食物,誰料她昏頭昏腦,過度自得,如今自己這幅樣子還怎麼救沈以甯。
身體的燥熱難耐與被騙的憤怒使她心頭生出幾分羞恥,她一時氣急,起身拎着剩下的半壇酒,一手扒開徐醫師的嘴,全部給他灌了進去。
軟筋散漸起作用,徐醫師倒在地上,渾身無力,隻能任由沈疏香擺弄。
沈疏香揪着他的衣領,問道:“姓徐的,解藥呢?”
“解藥?你與我□□好便是解藥……”
沈疏香擡手便給了他一掌:“再給我作出這般惡心姿态,我便讓你多嘗幾次剛才的痛苦。”
徐醫師笑着挨了這一掌:“姑娘打得又輕又軟又香……你以為你能逃得出這醫館麼?”
“事到如今還嘴硬,”沈疏香将匕首貼上他的脖頸,聲音提高了幾分:“我問你箭毒的解藥,放哪了!”
冰涼的刀刃,箭毒的解藥,兩者同時在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身上出現,剛剛還醉眼迷離的徐醫師驟然清醒:“你到底是誰?”
沈疏香不耐煩回道:“你有眼無珠,我當然是你姑奶奶。”
“你是朝廷的人?”
“再廢話小心我的刀不長眼,”沈疏香拿刀的手多用了兩分力,刀刃處立刻滲出絲絲血珠:“快說箭毒的解藥在哪裡,我沒時間同你在這裡耗。”
脖子上的刺痛傳來,徐醫師連忙應聲:“就在那邊的抽屜裡,褐色瓶子的那個就是。”
沈疏香起身時仍不忘踹他兩腳,如他所說,在抽屜裡找到了褐色瓶子的解藥,她攥着瓶子有些遲疑:“你如果敢騙我……”
“不敢不敢……這解藥本就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他偷瞟着沈疏香變軟和的眼神,試探問道:“你和白天那兩人是一夥的吧?”
沈疏香找了根繩子把他五花大綁起來,雖然給他下了藥,他現在無力反抗,但沈疏香不敢保證軟筋散什麼時候會失效,而且她也被下了藥,剛才不過走了幾步,她便覺得腳步虛浮綿軟,動作越大,體内的火燒得越旺,好似要将她焚盡。
她按照裴時與教給她的軍中繩結将姓徐的捆了個結結實實:“算你有點腦子,所以接下來我便要問問你,他倆被關在哪?”
“這我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沈疏香用刀尖挑起他的下颌:“不是你幫那姓王的抓的他倆麼?你怎麼會不知道呢?”
他哭喪着臉,顫抖說道:“我隻是一個普通的醫師,怎麼可能知道這麼重要的事情。”
“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匕首緩慢下移,劃過脖頸,胸膛,腰腹,最後停在大腿處,刀尖輕輕下壓,刺破皮膚,“你也不想眼睜睜看着自己鮮血流盡而亡吧?”
“姑娘手下留情,我是真的不知道……但是重要的犯人王将軍一般都關在将軍府裡……他們應該也在那裡……”
得到想要的答案,沈疏香停了手,将匕首收入懷中:“聽話就好。”随手摸了塊布塞進姓徐的嘴裡,威脅道:“别想着求救,我可是殺人不眨眼。”
……
如今情形實在不太妙。
沈疏香在床上不安地扭動着,身體内的異樣使她渾身不适。
出門時為了扮得嬌弱可憐,她特意選了飄逸輕薄的白紗衣裙,本就沒穿多厚,如今竟還覺得累贅,恨不得将它全部脫掉。
在問出沈以甯下落後,她見還不到與裴時與約定的時間,便上床裹着被子想休息片刻,本以為睡一覺這藥效就會過去,卻不料愈演愈烈,她先是踢了被子,而後拽開了衣領,最後腦海中竟出現了一些不可言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