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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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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賜清又忍不住多嘴問道:“幹爹,那您覺着……這回的事,是不是穆王和穆王妃蓄意挑撥的娘娘,叫娘娘在太後跟前提起的兖國公主?”

倪常善咂了咂唇,起先有過片刻的猶豫,但很快他還是堅定地道:“不像是穆王和穆王妃能做的事,這事對他們百害而無一利,他們也就是不走運,撞上這個刀口罷了。他們哪有膽子去撥弄娘娘的心弦兒。”

他笑了笑,又有些惘然地靠回了胡床上,對着幹兒子說,

“其實麼,要我私下說句大不敬的話,陛下這回就是太草木皆兵了些,皇後娘娘嘴裡提一句兖國公主,陛下就當什麼似的,這樣大動幹戈……

這本來就沒什麼,世人皆知太後隻生養了一個兖國公主,偏偏公主早逝,不能承歡太後膝下,如今也快到公主薨逝的忌辰,皇後身為兒婦,提一嘴要給公主做法事,權當讨婆母一個歡心,這不是合情合理?——她若身為長嫂,這輩子都不提兖國公主,那倒像是心裡有鬼,知道了些什麼,所以才永世不提!”

倪賜清自然是一臉讨好,受教了般的連連點頭稱是:“還是幹爹思慮周全。不過,隻怕陛下這陣子正是生氣又憂慮的關頭,未必聽得進左右的人這麼勸。等過幾日陛下肝火稍息,幹爹您再把這貼心意的話說給陛下聽一聽,陛下肺腑之氣順了,幹爹自然更得陛下親近信重。”

倪常善有些得意地輕哼了聲,沒再說話。

*

椒房殿裡,媜珠下午時分的這一覺睡得仍是不好。

其實這一次她并沒有再做什麼夢,可她仍然覺得自己很是不安,像是在一片虛空之中,混亂地摸索着身邊的世界,結果摸到的除了一片又一片虛無的濃霧,别的什麼都觸碰不到。

等她猛然從榻上驚醒過來時,發覺自己額上已經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身上輕薄的寝衣也早已被冷汗浸濕了大片。

媜珠是在渾渾噩噩中被宮婢們扶起來的。

有人喂她喝了一盞蜜水,她就順從地張了口;有人服侍她穿衣梳頭,她就安安靜靜地任由她們的擺弄。

小廚房裡的婢子捧來一碟新做的桂花糖蒸酥酪,跪在媜珠面前說:“娘娘每日都喜用新做的糕點奉到送子娘娘跟前供奉叩拜,今日已到了娘娘祭拜送子娘娘的時辰了,這是小廚房做的供奉之物,請娘娘過目。”

媜珠身邊的佩芝嬷嬷便扶着媜珠捧着這碟點心,去椒房殿的偏殿裡供奉送子娘娘。

直到做完了這一切後,她們又讓媜珠在殿内靜靜等着,說皇帝很快就會從宣室殿過來陪她用晚膳。

在寂靜的等待裡,媜珠的神識仿佛才慢慢歸攏到肉身之中。

她像是一隻毫無生氣的瓷器,忽然被注入了一縷魂魄,讓她陡然如有了自己的靈魂般,開始思考自己當下的處境。

然而,等終于有了“靈魂”之後,媜珠又無奈地發現,現在的自己似乎并不需要這個可憐的靈魂。

她根本不需要任何的思考,她每日一言一行的一切,原來不都是被别人安排着走的嗎?

她身邊的人讓她做什麼,她就被她們推着去做了什麼。

她們喂她吃喝,讓她吃藥,她就乖乖地張了嘴;要給她梳妝打扮,她就乖乖地坐在梳妝台前一動不動;讓她去跪拜神佛觀世音,她就木然地在蒲團上跪了下來,對着面前那座鍍了金身的送子娘娘虔誠叩拜。

這偌大的椒房殿裡,滿殿的宮人誠惶誠恐地伺候着她,他們都跪在她的面前,因為她是他們的主子,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後,應該由她來向他們發号施令。

可是媜珠此刻反而覺得,似乎也并不完全是這樣的。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或許是因為失憶,她鮮少再認真地思索過自己存在于這世上的意義,隻是木讷地遵循身邊人的安排而生活。

她是個沒有過去的人,她無法回憶自己從前的人生,因為那些她都忘記了;

她也不需要去思慮自己的将來,因為她是周奉疆的女人,她的未來都由她的丈夫來決定。

那麼,身為一個活生生的人,她活在這世上的意義又是什麼?

媜珠又想到了自己今日才做過的那個夢。

直到現在,她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那個夢的詭異和不對勁之處。

夢中,她見到自己已經嫁過丈夫一次了,但是卻因為夢裡那個“兄長”的阻撓和不滿,她最終沒有嫁成。

兄長帶人一路追了出來,殘暴地用一把陌刀直接砍破了她的花轎,把她從花轎裡生生扯了出來,将她帶回家中再度軟禁起來。

他還對她說了一句話,

——“媜媜啊……告訴為兄,你這是要着急去嫁給誰?”

本來,這個夢應當是合乎她人生原本的軌迹的,因為按照别人告訴她的故事裡,一開始她就對她現在的丈夫立誓“非君不嫁”,起先阻撓過她和她丈夫婚事的人,也的确是她娘家的兄長。

這些都沒錯。

可是最大問題就出在,到底是她娘家的哪個兄長能做到騎在駿馬之上,以陌刀砍碎車轎呢?

在媜珠的記憶裡,在娘家趙家她隻有兩個兄長。

長兄是她一母同胞的親生兄長,也應該就是她記憶中那個曾經遏阻她婚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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