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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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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眸色沉了沉,狀似無意地多問了兩句。

這話頓時戳到了韓孝民的腸子裡,也是借着一點酒意,韓孝民大着舌頭就和段充等人痛罵起來,說他哥哥韓孝直如何如何苛刻小氣,就連多賞士卒們一口酒肉吃都不肯等等。

又說,那長安的大魏皇帝命韓孝直在半年之内抓到張道恭,如今韓孝直滿腦子都是想把這差事給了結了,哪裡還管得旁人的死活。

這麼一罵,加上邊上的段充又若有若無地提起他們兄弟之前的一些龃龉,提起韓孝直對養母大餘氏的“忘恩負義”,韓孝民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想到哪就是罵到哪。

罵韓孝直對大餘氏這個母親不敬,說大餘氏就算是養條狗也知道隻認一個主子,這韓孝直卻連狗也不是。

又罵韓孝直娶的那個公主老婆,“算什麼東西!狗娼婦生的!先冀州侯在世的時候最寵的就是她三姐姐,誰曾有眼看過她!如今她倒是當上公主了,也整日在我母親面前擺公主架子,根本不拿我母親當親婆婆孝敬!”

還要罵一罵颍川公主的生母李太妃,“那老虔婆也素來不把我母親放在眼裡!還日日挑唆那颍川公主不許孝順婆婆。隻恨我沒本事,否則早把這對娼婦母女打死解恨才是!”

連韓孝直和颍川公主所生的那個幼子也要被他罵上兩句,“那小兔崽子眼看就是個活不長的病秧子,我這做叔父的竟然都管不得他!傳出去,誰家有這樣的道理?”

段充當即歎氣,面上也是一副憤慨的神色:“韓二哥!二哥這些年也辛苦了,沒少受這些人的閑氣啊!”

他當然附和着韓孝民,一起翻舊賬罵了罵韓孝直幾句,無外乎也是說韓孝直此人素來沒良心,不是能跟人同甘共苦的真兄弟。

說七八年前在冀州的時候,他們一起出去吃酒,韓孝直三番兩次總是要偷溜着比别人多吃兩口。

又說從前在冀州軍營裡,每每他們私下得了什麼酒肉,總是拿出來兄弟們一起分了吃了,可是韓孝直卻最喜歡背着兄弟們吃獨食雲雲。

韓孝民被人這樣附和着,自己也是越說越起勁,當下狠狠一拍桌子:“段老弟,你也看得出來是吧?!我那大哥韓孝直,呸,什麼狗屁人品,我壓根都不想認他當我的兄弟!”

段充垂眸将杯中濁酒一飲而盡,眼底笑意浮現。

說完了過去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提到眼下,段充又輕笑道:“韓大司馬一心忙着交州的戰事,興許也不隻是因為害怕半年之内捉不到張道恭而被長安皇帝責罰呢。”

衆人因問:“那還能是為什麼?”

段充放下手中酒杯:“憑君莫話封侯事,一将功成萬骨枯……韓大司馬雖然舍不得在年關下賞賜兄弟們酒肉吃,可是對他自己的國公之位,倒是無比上心啊。諸位兄弟隻知道長安皇帝命韓大司馬半年内蕩平張道恭餘部,但難道不知道這長安皇帝的下一句話說的是什麼嗎?”

“——三月之前,若是韓大司馬能在三月之前肅清張道恭殘部,生擒張道恭,則封他為國公。”

韓孝民和幾個軍卒頓時愣住了。

段充不緊不慢地又倒了一杯酒:“諸位兄弟以為大司馬是怕完不成皇帝的軍令而被懲治,實際上,人家怕的,隻是怕撈不到那國公爵位而已。”

“兄弟們為了大司馬的國公爵位累死累活、九死一生,大司馬竟然連酒肉都不願意多賞賜幾分。怎麼比我那頭當了亡國之君的前楚皇帝張道恭還克扣小氣,啧。”

*

深夜,飲酒畢,段充辭别韓孝民等人,回到龍編縣内向淑妃周婈珠複命。

這晚上張道恭宿在周婈珠處,段充不能直接進去和周婈珠回話,隻得站在外頭又候了半夜。

至第二日,張道恭從淑妃處起身離開,又被那薛貴妃纏了過去,段充這才得空進去親自和周婈珠說上兩句話。

聽得段充所報,婈珠十分滿意。

她幽幽地在屋内踱步一番,轉瞬卻又說道:

“不夠!不夠!隻是這點挑撥還不夠!你要讓韓孝民徹底在心裡和韓孝直恩斷義絕,要把他徹底拉到和你在一邊才行!”

婈珠思忖片刻,吩咐段充說:“下次再見到韓孝民,你一定要狠狠地和他挑撥,你要告訴他,今時今日他哥哥韓孝直和那颍川公主能淩駕在他們頭上,都是因為周奉疆!如果周奉疆死了,如果颍川公主再也不是什麼公主,韓孝直也不過是個亡國之臣,他們哪裡還有資格去欺負他和他母親?”

段充應下。

婈珠又陰毒地笑了笑,“如今咱們的手想要自己伸進長安,是怎麼也伸不進去的。長安距離咱們路途遙遠,相隔數千裡,如果真的需要咱們做什麼,其實什麼都來不及。不管是安插一個眼線,還是送進去一份書信,我們都做不到了……唯一能靠的,還是韓孝直、韓孝民兄弟二人。”

一封書信、一點機密,怎樣送進長安城才能絲毫不被人察覺?

那當然隻有走官道了。

現下在交州的戰事,韓孝直每隔三天上報長安朝廷一次,每次都是八百裡加急的速度傳回長安的。

來往的數位信使在驿站之間交替奔波,一封來自交州的軍報,最快隻需七八日便可傳回數千裡之外的都城。

身為交州主将、皇親國戚,唯有經韓孝直之手傳回長安的文書信件,才能沿途暢通無阻,無需被人攔截查看。

但這裡頭其實還隐藏了一個很大的疏漏。

那就是,正是因為韓孝直驸馬的身份,因為他的妻子颍川公主有孕在身,十分金貴,所以,每一次他往長安發一份軍報回去,都會順帶着給自己的妻子颍川公主寄一份家信,信使們會順路将這些一起帶回長安。

到長安後,軍報被直接送進宮裡,由皇帝親自查看,驸馬的家信則直接送入颍川公主府。

這中間,不論是軍報還是家信,都不會再被其他人拆開檢查一遍。

這是一個無人檢查和管控的死角。

而且,既然驸馬家信都能跟着軍報一起寄回長安了,那麼驸馬的親弟弟韓孝民給母親妻子寫兩封信,跟着一起送回長安,一塊送進颍川公主府裡,這過分麼?

也不過分吧?

驸馬和公主的家信沒人檢查其中内容,那麼又有誰會多此一舉檢查驸馬的弟弟寄回來的家信呢?

也沒人檢查,沒人在意。

——這些,都是段充之前從韓孝民口中詐出來的。

從交州到長安,已經被他們撕開了一條可以滲透的口子;那麼如果從長安城到長安帝宮之内,也能再撕開一道口子,這是不是就說明他們可以直接把手伸到大魏皇後的跟前了?

是不是就說明他們可以暗中使人向大魏皇後傳遞什麼東西、什麼信件了?

恰巧,韓孝民的妻子馮氏身為公主的妯娌,沾着半個皇親國戚的身份,仍然能做到這一點。

*

段充由衷歎服:“還是娘娘心思缜密,計謀深遠,臣唯有拜服。”

婈珠高傲地笑了笑:“昔年我是我父親的長女,自然也是衆姐妹中最聰敏出色的,隻可惜沒托生在正妻的腹中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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