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喝酒還有什麼娛樂活動嗎。”

“當然有了…哎呀，你别亂摸……”

“摸摸怎麼了。”

許念低着頭，聽得面紅耳赤，心裡隻想快點結賬離開。

輪到她的時候，收銀員問她：“有積分卡嗎。”

許念一緊張，積分卡都忘了，說：“沒有。”

收銀員又問：“我們店裡最近做活動，需要……”

“不需要了。”許念說：“直接結賬吧。”

看了她一眼，收銀員說：“好的，一共是七十九元。”

許念付了錢，抱着資料匆忙出門。

外面下着小雨，她剛打開雨傘，幾個身影攔在面前。

“美女，認識一下嗎。”

許念穿着附中的白襯衫，黑色短裙，頭發散下來，留着劉海，皮膚又白又嫩，整個人非常纖細高挑，一看就是乖巧好學生。

握着傘把，許念警覺地看着他們。

“别緊張，我大哥就是想跟你認識一下。”

一個寸頭的男生走過來：“你們附中的好學生就這麼怕我們？”

人群哈哈大笑起來。

許念聞到一股煙味，不自覺皺起眉頭。

那幾個男生把摩托車騎到她跟前：“美女，送你回家吧。”

許念說：“不用了，我坐公交回去。”

“這個點了，公交車快下班了。”

她看了眼手上的機械表，說：“我還可以坐地鐵。”

男生打響摩托車，轟鳴聲震耳欲聾：“快上來，别害羞了，哥哥我車技很好的。”

說着，他們還對許念吹口哨。

男生們越笑越嚣張。

“龍哥，這小妹妹看起來還是個雛兒呢。”

“這說的什麼話，附中的肯定是好學生啊。”

“放屁啊，他們就是裝的，不比咱們好多少，那些男的一個個都是軟蛋，女的都是在裝清純。”

許念不想跟他們争論，說：“我先走了，我還要寫作業。”

“什麼？寫作業，我沒聽錯吧。”

他們笑得直不起腰：“小妹妹，跟哥哥走，哥哥有比寫作業更好玩的東西。”

許念說：“不了，我不想玩，我隻想學習。”

“學習有什麼用，幾年後還不是出來打工，混的不一定有我們好呢。”

“就是就是。”

“我走了。”許念轉身，又被攔住。

她擡起頭，覺得這些人有些不講道理了。

轉念一想，好像覺得跟他們又沒有什麼道理可講。

眼看公交車就要下班，她報警的心都有了。

也就是這時，一輛黑色保時捷在路邊停了下來。

鳴了兩下喇叭，所有人往那邊看過去。

路燈下，停在路邊的保時捷，車牌号是，海000008。

許念心頭一震，所有人也都愣了一下。

保時捷後座的車窗緩緩落下來，林止坐在後座，轉頭看向許念。

車門打開，他撐着傘，走到許念身邊。

“走吧，我送你回家。”

可以說，保時捷和摩托車的對比是慘烈的。

所有人似乎都忘記了說話，沉默地看着許念上了那輛車。

少年們坐在摩托車上，林止示意了一下，司機關上車窗，隔絕了車内與外面的世界。

黑色保時捷行駛在雨夜裡，漸漸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許念坐在林止旁邊，心髒砰砰直跳。

他一手撐着車窗，安靜的看着窗外，沒有主動搭話，像是看透了她的窘迫，又很寬容她的窘迫。

許念抱着書包，低頭打量了自己的白色運動鞋。

下了雨之後，鞋上殘留着一點水漬，但鞋面還是很幹淨的。

她微微舒了口氣，慶幸自己今早穿的是新鞋。

司機小梁看了眼後視鏡，問林止要不要開空調。

林止很溫和地看向許念：“你冷嗎？”

他的眼神非常誠懇，這種誠懇不禁讓許念心裡生出幾分親近感。

她搖搖頭：“還好，不是很冷。”

“我打算推薦文思言去延華報社做實習編輯。”林止專注地看着手機，說：“工資不高，但是足夠支撐他的生活費。”

許念有些驚訝。

林止補充：“延華報社早就看中他的文章了，我隻不過是個引路人。”

“他未成年…法律允許嗎？”

許念不太懂報社的員工要求，隻知道未成年就上班應該算童工。

林止關上手機，眨了眨眼睛，調皮地說：“我不是那麼守法的人。”

許念望着他。

車窗外的櫻海市燈火通明，車水馬龍繁華無比。

這樣美的風景，跟坐在公交車上的時候看，又是另一種不同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