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笑安被他的輕描淡寫也弄得是一臉漠然,“行的很,把浪費說得這麼理直氣壯。這些包子大不了全部都喂馬。”
她平時不是大手大腳的人,卻也不是什麼小家子氣的人。但隻要是銀子沒有花在刀刃上她就不太舒服。
不過這銀子又不是她的,也不是什麼大錢,她跟着着什麼急?
步笑安搖搖頭,覺得自己着實有些吃飽了撐的。
換個角度想想,他這番還算是提高了民生,行了善事。
步笑安伸手繳獲了蔺甘棠的錢袋子,從中拿了一些碎銀買了一些幹餅和臘腸,并且給水囊中加滿了水,二人這才回到了集合地。
之前的馬車太過于狹小,并且一路行走在泥濘之地已有些破損,畢竟還有三天的路程,管家做主賣掉了上一輛馬車,另外購置了一輛新的。
這輛馬車比原來的寬敞許多,可以坐下三個人,而且車輪處采用了特殊材料,繞着山路走變得方便了許多。
天色有一絲絲暗色浮現,他們需要在徹底暗下來之前去尋找下一個落腳點,于是四人便又整裝待發上了路。
馬車中現有三人。
阿箬坐在最中間,俨然是中晟王朝獲得最高殊榮的人。
左邊是中晟王朝的前繼承人真王女,右邊是中晟王朝現任君主。
然,她本人不知道,隻覺得如墜冰窖。
她那麼一個活潑的性子此時如坐針氈的緊,左瞧瞧,右看看。還是沒有看出什麼門道,直覺告訴她二人之間的關系,有點兒微妙。
不過憑着她的本能,還是成功把這冰給破成功了。
“小姐,你手裡的包子我能吃一個嗎?”阿箬一臉渴望地看着她。
步笑安心裡明白,這幾天算是把丫頭給餓壞了,她從包裹裡拿出來天價的二十個包子,每個人分了一些。
阿箬不僅吃了一個,在大家夥都分到三四個包子後,她還把剩下的全部包了圓兒,一個都沒剩。
如此單純,如此暖心,蔺甘棠一下子就對這個丫頭改了印象,決定接下來她再說一些什麼大逆不道的話,他都可以既往不咎。
就因為她吃了他的包子。
蔺甘棠給了步笑安一個得意的眼神。
是的,她沒有看錯,就是一種帶着七分戲谑,八分得意,還帶有一分炫耀的眼神。
步笑安漠然地無視了他,并且在心裡給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是什麼讓一個純情的小護衛,成長為一個如此荒唐勾人的昏君的呢?
步笑安想了一想,好像是她。
但她又一想,好像也不對,她充其量隻是其中的一個原因。
而真正的原因,則是那暗藏在朝堂中操縱意圖操縱整個中晟的人。
她心底一沉,若是那個黑袍女子真的和他有關系,那麼絕對不能讓這個線索斷掉。
步笑安按了按包裹,那封信——她一定要好好的利用。
她撩開馬車上遮擋的布簾,往外看去,很快眼前的風景就從繁華街道變成了崇山峻嶺,耳邊響着“哒哒”的馬蹄聲。
還有三天就能到達中州,在那之前她都得盤算好了才行,她不由得眉頭微微皺起。
主子的風吹草動阿箬都看在眼裡,暖聲道:“小姐,你要是累了就睡一覺吧。有事兒,阿箬會叫你的。”
步笑安确實有些乏了,昏昏沉沉間便靠在阿箬的肩上睡了過去。
阿箬在側,蔺甘棠倒是什麼也沒有說,隻是撫着扇子若有所思。
三日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一路停停走走,四人終于到達了中州地界。
馬車漸漸停下,步笑安從車中探出頭來,輕巧地飛身而下。
看着眼前高大矗立的城門,笃定道:“這就是中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