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就算是我自私,借用你的身份和在王爺心裡的位置,滿足自己的私丨欲……但就這一次。
這輩子,興許隻能有這一次……
沈停雲一邊不住跟那個被錯認的人道歉,一邊褪盡衣衫,青澀地嘗試着去取悅齊時雨。
被養父虐待時也好,被賣到安南郡做仆役時也罷,沈停雲這輩子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麼堕落不堪過。
——占用着一個不認識的人的身份,半推半就地與偷偷愛慕了數十年的人做了最難以啟齒的事情。
沈停雲疼得眼淚溢了出來,卻不敢再發出絲毫的聲音,因為害怕自己的身份暴露,被王爺察覺自己不過是占了鵲巢的鸤鸠。
蠟淚堆砌,窗外微微細雨。
雲雨方停,王爺徹底沉沉睡了過去。沈停雲一刻也不敢多留,清理完畢床榻後,迅速穿戴好離開了寝室。
平日裡為了方便王爺夜間傳喚,沈停雲就住在王爺居住的芷清院的西廂,隔間就是倉銘的住所。
倉銘吃醉了酒,不知歪在哪塊山石上睡着了,深夜未歸,沈停雲回到自己房間時,沒被任何人發覺。
春雨未停,他發梢微濕,剛一進屋就倒在了床上。心中一半欣喜,一半錯愕。
喜是今夜自己竟與王爺有了肌膚之親,錯愕則是因為震驚于自己竟會為了原始的欲望,應允并回應了王爺。
但緊接着,所有的情緒都被疼痛埋沒。
二十年來的第一次,王爺又是在酒後,沒有絲毫技巧可言,榻上的旖旎時光,對沈停雲來說甚至像是一場因他的逾矩帶來的刑罰,身體幾乎被撕裂開來,所有的意識都在叫嚣着疼痛,令他幾乎昏死過去。
維持他堅持着回到自己房間的,是今夜殘存的最後一絲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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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時雨又做夢了。
這些年來他總是在重複着同一個夢。
夢裡大雪紛飛,北風呼嘯,柴房裡燃着一盞昏暗的油燈,燈芯在寂靜的夜裡噼啪作響。
他手腳被死死綁住,動彈不得,綁他來的男人并不給他吃食,隻有一個孩子願意給他偷一些殘羹冷炙出來。
“你吃吧,我不餓。”男孩拿着一塊幹硬如石的饅頭,遞到了齊時雨眼前,而自己則在不斷咽着口水,很顯然,這塊饅頭可能是他今夜唯一的食物,如今卻被他拿來給了别人。
換做往日,見慣了各色珍馐的小世子連看都不會看這種幹裂無味的饅頭一眼,但今天齊時雨實在是餓極了,被綁到了陌生的地方,又冷又餓,為了活命他什麼都顧不得。
男孩把饅頭掰成了小塊喂給了齊時雨,又給他弄了半碗雪水。
“謝謝你。”齊時雨拼命想要記住眼前人的模樣,可是無論如何也記不住。
齊時雨因此正頭痛欲裂之際,腦海裡忽然蹦出了兩個字,方濛……
對,他叫濛濛……
要找到他,必須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