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話題有點沉重了,鐘元思不願意繼續讨論,跟段克己相擁而眠,明天還要趕進度呢,她才不要繼續糾結這種對事情進展意義不大的細節。
另一邊,陳郁舟在陽台打完一個電話之後就再也沒心思睡覺了,蹲坐在上面一根接一根地抽煙。
最近這段時間他的日子可真不好過,吳翰跟方成濟發的火,全部加倍撒到了陳郁舟身上。
今天白天他還在片場拍戲的時候,手機就接二連三來了好多個電話,雖然沒有備注,但歸屬地為香港的号碼仍是讓王盛起了疑心,追着他問了好久。
敷衍完王盛,陳郁舟回到房間後還得接着承受方成濟的怒火。今天方成濟用髒話輪番問候了他祖宗十八代,一直到罵夠了才吩咐了他一件事……
這時,房間的門被人刷卡打開了,陳郁舟擡眼看過去,來人是朱琳。
自從兩人有了實質性關系之後,陳郁舟就給她拿了一張自己房間的房卡,而且不許王盛再進這個房間。朱琳也還算懂事,來來去去都避着劇組其他人,兩人的關系一直沒被其他人發現。
但此刻陳郁舟沒心思應付她,隻是站在陽台上,隔着一扇玻璃門遠遠地、面無表情地望着她。
朱琳早已習慣了陳郁舟這副被“逼良為娼”的表情,心裡冷笑,反正不管他現在是什麼樣,等會兒辦事的時候絲毫不會有影響。
她甚至好心情地朝陳郁舟飛吻了一下,然後在他不屑的挑眉後一顆一顆解開了自己身上的紐扣,最後一絲|不挂地進了浴室,關門前留下一個妩媚的眼神。
片刻過後,陳郁舟将煙頭摁滅在陽台的欄杆上,也脫掉自己的毛衣赤着上身進了浴室。
次日片場,陳郁舟曾經的好兄弟翁青拍完了自己的最後一場戲,殺青了。
這是他拍的第二部戲,雖然仍然是個小配角,但是戲份較前一部戲已經增加很多了,所以他很知足。
翁青沒有自己的助理,卸妝通常都是自己解決,當他從洗臉池裡擡起臉時,通過鏡面看到了身後的陳郁舟。
翁青驚訝過後對着鏡子笑了笑,進這個劇組他收獲了很多,卻唯獨失去了這個好朋友。他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陳郁舟感覺像是變了個人,怨天怨地還很浮躁,兩人逐漸沒了話題。
在交惡之前,兩人都默契地選擇了不再來往。
本以為再也不會有見面的機會,但翁青沒想到,離開劇組前陳郁舟還是來送他了。
翁青帶着陳郁舟,七拐八拐找到了一個巷子裡的大排檔,明明這個地區人口密度小,但這家大排檔生意卻異常火爆,以至于老闆隻能額外給兩人加桌子。
兩杯啤酒下肚,翁青恍惚間以為兩人似乎從來沒有疏忽過,笑着攬過陳郁舟的肩膀,調侃道:
“等這部戲拍完,你小子就該火了吧!不對,你已經火了,之前老有一群小姑娘來劇組堵你哈哈……”
忽然提到朱琳,陳郁舟臉色有一瞬的不自然,很快又被他掩飾住了,他不着痕迹地開始轉移話題:
“你是解脫了,但我在劇組可還得繼續受好長一陣子的苦。”
翁青果然接着陳郁舟的話茬往後說了:“兄弟,我懂你!咱們劇組确實多災多難,但離殺青應該沒多久了,你就再忍忍吧。”
陳郁舟對這種不痛不癢的安慰有點不耐煩,繼續說道:“拍戲有啥不能忍的,就是我跟鐘元思搭戲,老要看段總的眼色……哎,做人可真難!”
翁青嗅到了八卦的氣息,趕忙問道:“你是說,他倆……?”
陳郁舟朝翁青投去一個“你懂的”的眼神,然後繼續說道:“兩人都好了好長一陣子了,劇組裡很多人都知道,隻是沒明說罷了。”
陳郁舟又接着跟翁青半真半假說了很多鐘元思跟陳郁舟相處的細節。他的音量不小,周圍已經開始有人注意到這邊的動靜了。
翁青趕忙捂住他的嘴,有些話不适合在外面說,但陳郁舟卻有要耍酒瘋的趨勢。翁青無法,隻好給他經紀人王盛打了個電話,然後結賬離開。
擔心路上再遇到其他人,翁青帶陳郁舟走的路忍都很少,終于在一個大路口把人交到王盛手上後,他隻覺得自己全身都累得虛脫了。
翁青揉揉發酸的肩膀,忽然注意到不遠處好像有什麼在反光,他心下生出疑惑,想過去看看,卻被一輛忽然出現的車擋住了去路,隻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