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敬修在警署見過溫儒成之後,兩個人帶了一支隊伍又一次走訪了槍擊現場。
警署仵作驗完屍之後,發現王老闆的緻命傷确實是被子彈打穿了心髒。
嚴敬修讓溫儒成去調查王老闆的真實身份,溫儒成随即派了人去上海調查。
次日,封羿在商行對面的一家荒廢的酒樓三樓一間包房找到了狙擊點。
嚴敬修和封羿到達狙擊點的時候,封羿将王老闆體内取出來的那枚子彈用證物袋裝好遞給嚴敬修,“少帥,子彈口徑是7.92x57mm。”
所以對應的狙擊槍的型号應該是Gewehr98,是典型的德式的武器。
嚴敬修将裝着那枚子彈的證物袋拿在手中,對着封羿開口道:“這件事不要讓第三個人知道。”
“您是指是子彈口徑嗎?”
“你覺得呢?”嚴敬修反問。
本來這件事已經和鐘延齡沒有關系,鐘延齡剛被擇出去,現在這枚子彈又是德式狙擊槍的子彈,如果讓警署的人肯定會懷疑到她身上。
“那警署那邊問起來怎麼辦?”
嚴敬修揉着太陽穴,“找别的子彈将證物換掉,别讓他們懷疑到淮胤身上來。”
“少帥,您就這麼相信鐘二少嗎?”
“封羿,我跟她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摯友,我信她也是因為我知道她的品性。”
封羿不再接話。
溫儒成帶着警署的人趕到狙擊點的時候,一進門就問:“怎麼樣?子彈口徑是多少?是什麼型号的狙擊槍?”
封羿有些為難,“還需要進一步确認,初步确認應該是某個型号的美式狙擊槍。”
溫儒成将信将疑,“美式裝備?”
“你帶人先去查一查最近哪些人是從美國回來的。”
溫儒成被嚴敬修打發走之後,封羿問他,“少帥,我們現在該去哪?”
“去碼頭看看王老闆的那批貨。”
他們一出酒樓,就下起了瓢潑大雨。
衛兵将車開過來之後,封羿趕忙将後座的車門拉開,讓嚴敬修坐進去。
雨勢過大,嚴敬修思索一番,開口道:“算了,回帥府吧。”
帥府内,嚴程一見他回來,“警署的案子怎麼樣了?”
嚴敬修答話,“還在查。”
嚴程一點了點頭,“你妹妹再過三日也該要到家了。”
嚴敬修面上多了分喜色,“妹妹要回來了?”
“是啊,你要結婚,她這個做小姑子自然是要回來的。”
一聽到是因為自己要結婚,妹妹才回來,嚴敬修臉一沉,“父親,這個婚我是非結不可嗎?”
嚴程一不想因為這件事再和他有脾氣,闆上釘釘的事,自然不容置疑。“是!”
他被父親一個字堵住了喉嚨。
雨停已經是傍晚。
鐘延齡在鐘南尋書房和鐘安看了一天的賬,眼睛發澀的厲害。
鐘安關切道:“少爺,您已經看了一日賬了,歇息去吧。”
鐘延齡看手邊還有一疊沒有算完的賬本,“那這些明日再算。”
她起先覺得父親看賬怎要那麼多時間,在書房一待就是一日。
原來不僅要看賬,還要核對是否出錯。
鐘延齡離開書房時,正巧見着桑群手裡端着一碗什麼,“桑群,你手裡是什麼?”
“回少爺,少奶奶身子不适得厲害,這是舅老爺開的方子,說是能緩解些不适。”
鐘延齡聞言,将這碗湯藥接過手裡,“我給她送去就好了。”
桑群見她長腿邁了兩步,就不見了人影。
進了淮山院,福生正在清掃院子。
“少爺,剛下了大雨,腳底滑,您慢些走。”
鐘延齡應着,将腳步放緩了些。
正房裡岑君詞實在是疼痛難忍,蜷縮成一團縮在被子裡。
鐘延齡推門進來的時候,見她這般,笑着調侃,“好大一條毛毛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