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小世界裡,男女主每一次“關系改善”的劇情點,都會被女配恰到好處地碰上。
這次也不例外。
蒼宿剛出栀子的小别墅,還沒來得及上自己的豪車,就被正好現身于街角的施筱攔住了。
施筱看看他身後那棟眼熟的建築,眼眸中已泛起了悲傷的水光:“蒼宿哥……你還是放不下栀子姐。就算、就算她已經選擇了其他人,你也沒辦法放手,對嗎?”
蒼宿正為剛才自己被栀子“控制”的事煩心,實在沒什麼跟她對話的心情。
不耐煩的情緒明明白白顯露在他眼中,他皺眉看向施筱,頭一次沒被她表現出來的柔弱不堪所打動。
“筱筱,該如何與栀子相處,是我和她的事。你不覺得,你管得太寬了嗎?”
他的自尊心不允許其他人知道他會被人控制行動,隻好選擇了這種強勢而模糊的說法。
施筱眼中立時便有顆顆晶瑩的淚滴滾落,每一顆都閃着委屈的光芒。
但她堅強地将淚珠一點點擦去,凄慘一笑,道:“對不起,這是我的錯。是我将自己看得太高,誤以為,蒼宿哥你對我的感情,跟我對你的是一樣的。今後,我不會再插手你們的私事了。”
她說得悲切,聽得蒼宿都有些自責,趕忙改了說辭:“我不是那個意思。你關心我,我很開心。隻是最近實在發生了太多事,我想,我們都需要靜一靜心。我還有事要做,有什麼話,我們之後再說吧。”
明峻還在醫院等他的消息,他得盡快趕過去。
眼見蒼宿想要離開,施筱下意識伸手去攔。可就在她的指尖觸碰到他手臂的一瞬,從牙齒、手指、皮膚到尾椎,都傳來熟悉的癢意和痛感。
她意識到将要發生什麼,慌忙後退幾步,連張嘴都不敢,就這麼沉默着目送他離開。
這一次,她看得很清楚。
她突然出現、長到扭曲的指甲,伴随着蒼宿的遠去,漸漸恢複了正常。
這是對她的警告嗎?因為她搶了栀子的丈夫,所以被當事人施加了詛咒?
可……她距離成功就隻剩最後一步,她怎麼甘心就此止步!
必須得想想辦法!
因為中途被施筱阻撓了一下,神秘醫生已找到的消息,比蒼宿這個人,更早來到明峻身邊。
明峻有些不敢置信,反複追問了益晴許多次。益晴也很有耐心,反複向他保證了許多次,才終于漸漸打消了他的疑慮,讓他接受了現實,在同意書上簽了字。
接受過後,剩下的便是好奇。
明峻忍不住問益晴:“你見到那位醫生了嗎?他究竟是個怎樣的人?”
益晴搖搖頭:“我還沒能見到。她很神秘,幾乎沒透露任何信息。”
這讓他對對方愈發好奇,迫不及待地想與其見面、交流。
抱着這樣的期待,他忽然覺得,這次莫名其妙的生病經曆變得不再是完全的壞事。
蒼宿就是在這時候趕到的。
明峻已經對自己的命運放了心,此刻也有了打趣朋友幾句的心情:“蒼宿,這一次你動作終于比我慢了。我已經聯系上那名醫生,他也同意為我做手術了。”
蒼宿眉頭微蹙:“不可能,她剛剛才拒絕……”
話說到一半,突然斷在了他的嘴裡。他有些不确定,栀子那是拒絕嗎?
她的回答很模糊,還真不能明說她究竟是什麼樣的想法。但他怎麼想都不認為,栀子能有這份好心,她一定别有目的。
一想到栀子那副讨人厭的模樣和态度,蒼宿心裡就躍動着一團火氣,他忍不住向朋友發出了警告:“明峻……那醫生不是什麼靠譜的人,她答應給你做手術,大概率是想從你這兒得到什麼,這很危險。你别心急,我在聯系别的醫生,一定能找到合适的人,幫你做成這次手術的。”
想從他這兒得到什麼?
明峻挑了挑眉,對這個說法心存懷疑。
要是對方真有什麼目的,早該在他簽字前就提了,怎麼會到現在都一言不發?
他笑了笑,語氣輕松:“蒼宿,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那位醫生沒有提出任何的要求。聽你的意思,你已經見過他了?那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她其實是……”
“栀子”二字将要沖出口前,被蒼宿緊急撤回了。直覺告訴他,不要讓明峻知道才是最合适的。
他最後隻能這麼說:“總之,你要是信我,就不要接受這場手術。我是你的朋友,不會害了你的。”
明峻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随後将已經簽好字的同意書夾在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裡,假裝無事發生地遞到了益晴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