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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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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西鎮,如星點落于群山之中,近乎微無的渺小。若不是江湖傳言武器大師裕永先生偶爾會在此現身,此地可以說是無人在意。

“京哥,你說古往今來的大能怎麼都喜歡住山裡呢?多寂寞啊。”

“等找到裕永老先生你問問他?”

林間靜谧,被兩個年輕人打破。他們催動輕功,朝前急掠,但觀那情态聽那話音,無急無躁。特别是那臉上有疤,年紀約莫二十出頭的男子。他的眉眼生得極好,卻也淡漠,仿佛在遠山濃霧中浸了幾日。

“我不敢,你替我問。”

“我就不該答應姨母帶你出來。”

“我怎麼着你了?”

“吵死了。”

“……”

誰也不知道,這兩個衣着樸實無華在密林中疾馳鬥嘴的青年竟是嶺東守護神季與京,和他那輕功頂尖話也多得不能行的表弟葉霄。

他們來章西,也是為了尋隐世的兵器大師裕永老人。

在山間兜兜轉轉近兩盞茶的工夫,兩人停在了一座三層土樓前。粗犷而神秘,同裡面住的人風格如出一轍。

“裕永先生,嶺東季辭求見。”季與京隐了真名。可當他蘊了内力的聲音傳開,沒多一會兒,土樓的正門開了。

一名高瘦的少年從土樓中走出,“師父讓我問季先生,您來此求什麼?”

這高瘦少年乃裕永先生的小徒弟,名喚年三。他還有兩位師兄,分别喚作年一和年二。

季與京:“求嶺東和天下安平。”

年三:“師父第二問:以枭狼之身鬥惡龍,季先生覺得勝率有幾成?”

這回,季與京沉默了片刻才答:“季辭不知勝率幾何,亦不願去思忖。”

對于一件必做不可的事,思考勝率在他看來毫無意義。他有太多的事要去籌謀,實沒精力顧及這些無意義的事。

“我隻能說,落敗之日就是季辭命殒之時。”

說話間,季與京的目光越過少年,落在了他身後的門楣上。尋常人家門楣上懸匾,家族聲威無論是低微或是顯赫都是明晃晃顯露。

然而裕永老人的住處,門楣上無匾。他将自己大半生的榮耀和一身絕技藏在了褪色的土樓下。

是心灰意冷,還是為了保全自己?

答案幾何,這個頃刻季與京無從得知。

可當他話落,他如願了。

高瘦的少年忽而側過身,朝他和葉霄比了個“請進”的手勢。

葉霄見狀,俊臉上有笑意迸發。

他不禁望向兄長,朝他翹起了大拇指。

季與京沒有任何回應,但經由他稍松的臉部線條可窺見他的心情。無論最後能否請動裕永老人出山,能和他見一面都是極好的。

兄弟兩人在高瘦少年的引領下進了土樓。

走出狹長幽冷的走廊,三人重回日光下,土樓内的景緻映入季與京和葉霄的眼底。樓高三層,每一層都有數間大小不一的房間。初看樸實無華,再看有雅溢出。

高瘦的少年這時開腔,“師父說隻見一人,季先生要自己上去。”

“二樓,懷德房。”

聞言,葉霄立即開口道:“哥你趕緊去吧,我在底下和小兄弟喝茶。”

話落,長臂一伸,沉沉地落在了高瘦少年的肩上。那股熱絡勁兒,仿佛他和他是相識已久的老友。

高瘦的少年竟也沒推開他。

季與京面朝兩人,嘴角細微地勾動了一下,随後徑直上了二樓。

他很快地尋到了懷德房,房門緊阖。

季與京沒急着敲門,目光于門匾上的“懷德”二字上流連。他自小練字,至今仍保有這個習慣,自是知道這幅字的分量。誰書寫的雖未留名,但他确定出自極北蕭家,名副其實的一字千金。

看過,朝着房門抱拳,腰身微躬:“嶺東季與京,求見裕永先生。”

話落,他隐約聽見屋内有人笑了聲,“進。”

季與京推門而入,出乎意料,這間房并不是他想象中的冰冷。

屋中兩側,是兩面書牆,牆頂齊梁。靠近右邊書牆,置有一張茶榻。不似尋常茶塌,它是弧狀,橫面又寬。更新奇的是,弧旁有井,需水可及時取。

榻面有一整套茶具,是色調偏冷的瓷。

還有些半成的兵器和一沓沓的圖紙。

溫潤茶煙萦繞,氛圍妙極。

“不愧是裕永先生。”四目相對時,季與京笑着道。

裕永先生:“過來坐。”

季與京:“多謝先生。”

說話間,他闊步走向茶榻,片刻後于裕永先生身旁坐定。

裕永老人随即遞了杯熱茶過來,他眉眼含笑,意态慈愛柔和,仿佛隻是個尋常老者,見到了同村的少年。

“我竟不知你叫季辭。”

季與京笑答,“辭是我的表字。您不識季辭,為何輕易地允我進來?”

裕永先生:“我雖不識季辭,但在嶺東以天下安平為志向又有能力找到這裡的,唯季與京一人。”

季與京可以有千萬種名字,但他就是他,了解他的人永遠不會錯認。

贊譽點到為止:“嘗嘗我的茶,來自極北。老蕭托人給我帶過來的,說它有個極詩意的名字,喚雪。”

季與京拿起杯,朝着裕永老人揚了揚,“懷德二字也出自蕭老的手吧。”

裕永老人聞言,眼中有詫異一閃而過,“這都讓你瞧出來了?你倒是同傳說中不一樣。”

季與京飲了兩口茶,将茶杯虛松攏于手心。

他手的顔色呈古銅色,肌膚粗糙,一眼便知他是不避勞苦親力親為的主。

“如何不同?”

裕永瞥了眼他的手,随後目光上揚,落在了他臉上突兀的長疤上。

“傳說中你行事邪乎跋扈,摸不準,控不住。”

傳說中,嶺東之主季與京一身蠻力,胸無點墨。如今一見,發現并不是。

若換上精緻的衣袍,撕去他臉上的刀疤僞裝,無論氣度模樣還是行為舉止,季與京都擔得起“翩翩公子” 四個字。他甚至能憑字道出書寫之人,在這書寫之人早已避世的情形下。

聽完,季與京低冷地笑了聲,“若傳說能信,如今這世道不該如此。”

氣氛一瞬冷到極點。

過了好一會兒,裕永才開口破了這冷滞,他直言,“你有大志亦有破局的能力,老頭子我很是佩服,但你所求我不能允。”

季與京為何而來,裕永老人比誰都清楚,過往也經曆良多。

“先生身懷絕技,又心懷萬民,當真甘心一直窩于偏寂處?”

裕永老人聽完隻是淡淡一笑,笑音中隐約透着悲涼,“季與京,或許再過過等你離皇權更近些,你會明白時局似洪流,某一個人的不甘心恍若微塵,根本不值一提。”

多年前,他也曾像季與京一般滿心豪情壯志,最大念想是家主霍唯江能沖出西南,提及天下諸雄,必定有他的名字。

結果霍家與世家聯姻,成了西南之主。

而他,因心灰想要離開西南另折明主,一夜之間,失去了所有的家人。

“季與京,争天下的主兒有幾個心不狠?”

“我經曆過一次,付出了足以令我悔恨幾輩子的代價。現如今,我不信任何人。”

“除非你殺了林青黛。”

“林青黛”三個字令得季與京失語。

這個名字,他并不陌生,季家同帝都四大世家林家有一樁婚約這事兒早幾年為他所知。

而林家有二女,長女林青霧,小女兒名喚林青黛。

也就是說如果婚約順利履行,林青黛會是他的小姨子。但他對這個名字的認知并不完全來于此,更多數是來自不能盡信的傳說。

傳說她是二皇子宋雲瀾的心尖月,皇家預定的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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