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當日一别,還以為再也見不到姑娘了。”秋黛一臉驚喜地說道。
驕陽也有些意外,沒想到就這麼碰上了,随即問道:“你們還好嗎?”
秋黛收斂了笑意,說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兩人來到味珍樓,一大早沒什麼人,秋黛點了壺茶,和幾樣點心。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驕陽問道。
秋黛搖了搖頭,說:“也沒出什麼事,當初還沒上岸,就被幾艘船攔了下來,兩位掌舵的大哥說什麼都沒用,我們在船上待了十多天,船上缺水,好幾個人的傷口流膿,有幾個人重病,都死在船上了。”
“他們怎麼能這樣!”驕陽氣的站起身,就要去找那些人理論。
秋黛連忙走到包廂門口将人攔住,說道:“姑娘可别為了我們和他們起争執,犯不上的,人都死了,又能怎麼樣呢?”
驕陽閉了閉眼,沉默地坐下,秋黛說道:“說起來,還沒好好謝謝姑娘呢。”
“又不是我一個人救的你們......唉,算了,不提了。”驕陽說完,又問道:“你們......剩了多少人?”
秋黛斂眉道:“不清楚,有一大半吧,下船後又關了幾天才被放了,之後也就沒什麼了。”
“那幾個挂在船底下的,早死了,隻有一個人還剩口氣兒,不過沒人管他,還是死了,那幾個婆子,在船上就
被砍了頭,那幾個婢女,船上沒人提她們的身份,她們自己也說不清,現在還在大牢裡關着。”
驕陽問道:“我知道了。”
“唉,我說這些做什麼?說些高興的,我開了一家醫館,是一個姐妹家的鋪子,她家沒人了,還收留幾個姐妹,我們一起,湊了點錢,弄了個營生。”秋黛話題一變,說起了好消息。
驕陽點了點頭,問道:“有什麼難處嗎?”
秋黛笑着搖頭道:“沒有,街坊鄰裡都挺照顧我們,什麼小病小災的,都樂意讓我試試,之前掌舵的兩個大哥時不時也來照看我們。”
“那就好。”驕陽說道。
兩人離開時,秋黛執意自己付錢,驕陽也沒再争,讓店家将桌上沒動的點心打包,讓秋黛拿回去。
驕陽走到官府門口,知道自己做什麼都沒用,隻能去找姬離憂說說。
驕陽回去時,被書墨請到海棠齋,驕陽一進去就看見封衍坐在那裡。
“今天還上課?下午不是要去赴會嗎?”驕陽情緒不高地坐下。
封衍道:“不耽誤什麼,況且凡事都要堅持,如果見縫插針地少一次、拖一次,到時候缺一點、差一點,最後不是什麼都浪費了?”
驕陽心情不大好,聽不進去這些大道理,直言道:“我剛剛聽到一件事。”
“什麼事?”封衍一副傾聽的模樣。
驕陽緩了緩,說:“那艘船,到南陽的時候,他們沒有直接讓人下船,而是盤查了很長時間,導緻死了很多人。”
封衍面不改色道:“不許昭國人進入南陽,下的是死命令,而且近幾年拐賣之事猖獗,内外勾結,類似的情況都會從重處罰,那樣一艘船靠近南陽,細查是難免的。”
驕陽不忿道:“那可是一船南陽人。”
封衍道:“可船是來曆不明的,當然要細查,要是出了什麼纰漏,沒人計較也就罷了。”
驕陽冷哼,氣道:“可是死了許多人,細查也不耽誤送點水和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