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曼端起茶杯喝了口茶,餘光卻一直在觀察着賈妻。
他倆沒多待,過來敲山震虎了下後便離開了。
就在童曼和鄒奇名走出小區沒多遠,身後突然開來一輛車。
車子開得飛快,在距離童曼和鄒奇名越來越近時,賈妻踩了腳油門。
賈妻朝着童曼和鄒奇名撞來,撞倒後,來回碾壓了幾次。
“嘭”的一聲,她開的車子倒在了一塊大石頭上,車子油箱起火。賈妻想開門出來,卻怎麼也打不開門了。
童曼和鄒奇名從不遠處跑過來救她,但因火勢太大,兩人根本靠近不得。
這時賈妻才恍然大悟,剛才自己撞倒的兩個人居然是兩個穿着和他們一模一樣衣服的假人。
童曼早就料到賈妻會對他們下手,所以棋高一招多留了一手。
賈妻在憤恨中,被越來越大的火吞噬了身體。
鄒奇名拉着童曼跑到稍遠一些的地方,隻聽“嘭”的一聲響,車子徹底燃燒了起來,猶如火海一般,将整個小區照得通亮。
“救火啊,着火啦。”
看着眼前的大火,童曼突然暈了過去。
消防隊到了之後,将車子滅火。
小區裡的居民們紛紛圍過來看熱鬧。
“誰家的車啊?”
“燒得就剩一個鐵架子了,看不出是誰家的。”
“裡面的人也燒死了吧?”
鄒奇名單手摟着靠在自己身上已經昏死過去的童曼,看着慘不忍睹的現場,有些茫然。
消防隊長詢問在場的人:“你們有誰知道這是誰的車嗎?車上有一具屍體。”
鄒奇名掏出警官證件:“我是南陵市公安局的,剛才我已經報過警了,等下會有警察和法醫過來查看現場。”
“哦,那好的。”消防隊長帶着一衆隊員歸隊。
圍觀的居民們見有警察在現場,陸陸續續地散了。
有兩個好事兒的大媽湊過來問鄒奇名:“死的人是誰啊?我們小區的嗎?”
看着兩個大媽“求知若渴”的樣子,鄒奇名告訴她們:“是賈旺的老婆。”
“賈旺老婆?”
“賈旺是誰?”
這兩個好事的大媽也不好意思再多問了,兩人嘀嘀咕咕着離開了案發現場。
鄒奇名看着車轱辘底下被碾碎了的模特也燒焦了,不得不佩服剛才童曼來的時候特地找了兩個跟他倆身高、體型差不多的模特,否則現在車轱辘底下的就是他和童曼了。
他輕輕叫了聲:“童曼,童曼。”
童曼蘇醒過來,見自己靠在鄒奇名肩膀上,有些難為情:“我剛才暈倒了?”
“嗯,剛才你看見賈妻的車子着火了,吓暈了。”
童曼的眼神有些落寞,藏在心底裡的秘密是造成自己看見火容易暈倒的症結所在:當年爸爸就是被大火吞噬了生命。
南陵市警局的警員和法醫到了現場後,勘察、記錄。
童曼和鄒奇名則去了賈家。
她們搜尋了賈家各處都沒找到黑雨傘。
臨走時,童曼告訴鄒奇名:“賈旺的那雙紅皮鞋在我西海市宿舍裡。”她見鄒奇名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解釋:“之前跟你說的是真的。等下回了警局我詳細跟你解釋為何賈旺的紅皮鞋會在我那。”
鄒奇名笑笑:“不用解釋,我相信你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查案。”
第二天,童曼和鄒奇名調查了賈旺最近一周的活動情況,在排查了他的手機通話記錄以及監控視頻後,發現案發那晚他以加班為由實則去了一個居民小區。
鄒奇名以警察的名義給那晚賈旺通話時間稍長的一個電話打了過去,得知了對方身份。
賈旺的情人阿春應鄒奇名之“邀”來到警局接受盤問。說出了那晚的事情。李娟娟出事那晚,賈旺是跟自己在一起。
這不禁驚到了童曼和鄒奇名,他倆對視了一眼,不約而同地看向坐在他倆對面的阿春:“你确定嗎?”
“當然确定了。”
“做僞證可是要承擔法律責任的。”鄒奇名告訴她。
阿春苦笑了下:“就算賈旺是兇手,他也已經死了,我有什麼必要撒謊呢?但是,我必須要實事求是說出那晚的事情,賈旺真的和我整夜待在一起。如果你們不信,可以調出我們小區的監控。”
從阿春口中,童曼還得到了一條信息,她居然是賈妻的朋友。她經常去賈家吃飯做客,一來二去的就跟賈旺熟悉了,兩人也就“水到渠成”的上了床。
鄒奇名讓小舟送阿春回去。
他和童曼待在會議室,靜得出奇。
“你怎麼看剛才阿春說的?”
“真與假,我們調出監控就知道了。”
“嗯,明天我叫小舟去查。接下來我們要往哪個方向去查?”
所有的線索現在暫時都斷了,童曼覺得有些頭痛。
她沒讓鄒奇名或是小舟送自己,買了最近一趟回西海市的高鐵票。
中午時分,童曼下了高鐵,打車直奔家裡。
這次她不再擔心有記者或者媒體在小區或者家裡等着采訪自己了,因為她有重要的東西想看。
可能是過去了好多天,一切都已經回歸平靜了。
小區裡和童曼家樓下,圍追的那些自媒體主播和營銷号的人都已經不見了蹤影。
童曼回了家,家裡一股子黴味撲面而來。
童曼趕忙走到客廳陽台處,打開了窗戶,通通風。
她走到電視櫃旁,拿起放在電視旁的一張合照,是她和小桃五歲那年拍的照片,照片上的兩個小女孩笑靥如花。
“咚”的一聲,童曼倒地,合照的樣子越來越模糊。
童曼處在無盡的黑暗中,掙紮着想醒過來,她使出了全身力氣,掙紮出包裹着自己的海水,費勁地爬到岸邊。
天色已黑,靜得出奇。
岸邊的房子被燃燒殆盡,童曼看見一個打着黑傘的人消失在街道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