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醒,天色大白。
靳開羽洗漱完,做了一會兒有氧,感覺身體稍微複蘇了一點。洗了個澡,吃完早餐後,琴姐過來接她去靳氏。
她到公司時,才八點半,靳氏九點開始上班。
還沒到上班時間,人很少,但見她來了都友好地打招呼,靳開羽一一點頭回應。
隻是,靳開羽有些疑惑,為什麼女員工看她的表情都有些複雜呢?驚奇,惋惜,八卦,甚至還有怒其不争?
靳開羽竭力分辨,但各形各色,她實在是對形容表情的詞彙量有限,隻能對号入座出這幾種。
真是很沒道理。
靳開羽搖搖頭,沒多想,徑直上了電梯。
非工作時間十分安靜的八卦群此時卻開始了消息轟炸。
“小靳總.jpg”
“哎。”
“哎。”
“小靳總還是好美,雖然但是,好吧,我雖然但是不下去,樓下的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這溺愛不了一點!懷疑智商都傳給靳董了。”
靳開顔昨晚讓她去旁聽幾個會熟悉一下集團現在的業務。
要從早上開到下午,中間隻有幾個半小時的茶歇時間,午休時間也濃縮到半小時,靳開羽忙裡偷空問劉阿姨:“師母今天好些了嗎?”
她昨晚臨走加的好友。
劉阿姨半天才回:【不太好,還在發燒。】
靳開羽:【怎麼回事?沒喝藥嗎?】
劉阿姨:【我盯着她喝了,哎,可能是心病吧 】
靳開羽抿唇,看着手機,一時有種束手無策的感覺。
她點開屬于渠秋霜的對話框,斟酌删減,又陷入了不知道如何組織語言的難題。
她沉吟半晌,目光落到一旁正在傻笑逛微博的助理身上:“于笙,問你一個問題,我有一個朋友,她的愛人不幸離世了,有什麼好辦法讓她不那麼難過?”
于笙熄了屏,拖長調子哦了一聲。
靳開羽直覺她語氣奇怪:“問你問題你哦什麼?”
她脾氣好衆所周知,于笙一點不怵她:“就是表示我懂了,這個問題十分簡單,找個人移情别戀不就得了~”
說畢又朝靳開羽擠眼:“我看小靳總你就很合适。”
靳開羽:“……”
她揮了揮手:“什麼亂七八糟的啊,你出去吧。”
下午又是連軸轉的會,靳開羽開得頭昏腦漲,連喝了兩杯美式提神,好不容易下了班,靳開顔又打電話過來詢問:“今天适應得怎麼樣?”
靳開羽仰躺到椅子上:“好累啊,你快回來吧,我想你了。”
靳開顔冷冷笑了一聲:“你繼續想着,我還要半個月才能回來。”
靳開羽垮了臉:“啊?好吧-_-||那我不和你說了,我要忙了。”
靳開羽面帶郁悶又飽含耐心地加完班,在處理了所有需要通過的流程後,她才想起今天的重要事情。
渠秋霜情緒很差,她要怎麼樣讓她開心起來呢?
一思考這個問題,她突然發現,原來她對渠秋霜完全陌生。
渠秋霜像是一幅陌生的畫,對她而言隻是一個符号,她對渠秋霜的理解隻有趙愁澄那個溫柔美麗的妻子,除了職業和身體很虛弱以外一無所知。
而她自己就更為虛假了,她做的一切都是道德使然的提現木偶。因為渠秋霜是趙愁澄的妻子,因為她對不起趙愁澄,多虧趙愁澄的大發慈悲,她才成為幸運兒。
所以她盡可能照顧着渠秋霜,實際上隻是機械地去提供關懷,生病了喂藥,覺得天氣冷了加衣,仿佛一個定制的任務。這樣很不好!
但沒關系,她還有很長的時間可以了解她,甚至可以從現在開始。
既然渠秋霜不開心,她先嘗試一下如何令她開心。
靳開羽很快就開導好自己,彎了彎唇角,對未來又充滿了信心。
她上一秒還十分苦惱,下一秒臉上就雲開雨霁。
于笙好奇:“領導,問您一個問題,剛在想什麼,一會兒不高興一會兒又高興的?”
靳開羽轉了轉眼珠,下巴微揚:“就不告訴你。”
助理:“!!!”
靳開羽點開手機看了眼:“好了,下班,咱們散了吧,也不早了。”
小靳雖好,下班更妙!于笙風風火火拎起包,隻再出門的時候回頭說了聲:“小靳總晚上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