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挽梨依舊是那副言笑晏晏的樣子,一旁跪着的楊盼兒哭天喊娘地要讨回一個公道,汗水與血液混合在一起,縱橫交錯,順着她的臉一直沒入脖子裡。
餘笙眉頭微蹙,問道:“那你想怎麼辦?”問的雖是楊盼兒,看的卻是趙挽梨。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一命抵一命!”楊盼兒語氣怨恨,眼神有些閃躲。
趙挽梨上前焦急道:“這怎麼行!”
“知硯,你快給人家賠個錯吧。”
說着她又轉身對着賀丹臣道:“老爺,知硯雖然有錯。但罪不至死啊。他才多大,不過十七八歲的年紀,一時失手也是情有可原的。”
賀知硯沒有再開口說一句話,一雙漆黑的瞳孔裡滿是厭煩與不耐。
賀丹臣拂了拂袖子:“這事我自有定奪,楊氏你先回去吧。”
楊盼兒扯住了賀丹臣的衣擺:“可是……”
“可是什麼?”賀丹臣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陰鸷:“難不成你覺得我會包庇他。”
楊盼兒被看的一哆嗦,立馬放開了手,哆哆嗦嗦地說:“民女不是這個意思。賀大人清廉正直,一定會給民女一個公道的。”
賀丹臣:“既是如此,時候也不早了,今天你先回去吧。”
賀知硯準備轉身離開,卻被賀丹臣叫住了:“站住,你又要跑到哪裡去?!”
“還能去哪,當然是回去睡覺啊。”賀知硯沒什麼表情地說。
“你這個逆子!做了這麼些事還想回去睡覺。”
賀知硯的語氣有些嘲諷:“不然幹什麼?繼續看你們演戲?我說下次能不能來點新奇的。”
“你——”賀丹臣氣得捂住了胸口,趙挽梨趕緊上去扶他。
“來人,将少爺關到祠堂,沒有我的允許不準給他吃任何東西!”
“又是這些,哦,你們也隻會這些。”賀知硯不屑地開口。
“快把他給我帶下去!”賀丹臣一拍桌子大喊道。
餘笙沿着原路返回居住的院子。夜很黑,隻有月亮在盡職盡責地散發着柔柔的光。
一道幽綠的光突然出現在餘笙面前。
【宿主,怎麼辦?】
系統似乎有些欲哭無淚。
餘笙淡淡道:“靜觀其變。”
【可是任務怎麼辦?反派還是被關起來了QAQ】
“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應該就可以出來了。”
【?】
【原著裡好像沒有這一段】
餘笙反問道:“不然要我還有什麼用。”
原書中,賀知硯甚至沒得到一句解釋的機會,就被賀丹臣不由分說地打了一頓,然後關了起來。
從這以後,賀知硯的名聲變得越來越壞,幾乎到了人人唾罵的地步,而這也正是賀家落敗的開始。
天子眼裡容不得沙子,賀丹臣運用權力為自己的兒子開脫,早就引起了龍顔不悅,哪怕有貴妃在從中周旋,仍是在皇帝心裡埋下了一顆名為猜忌的種子。
後來賀家牆倒衆人推,這件事可謂是功不可沒。
但正是如此,餘笙才覺得奇怪。
到底是誰将這件事宣揚出去的?趙挽梨求的是家産,不可能做出對賀家不利的事,賀丹臣就更加不可能了。
再說了,如果趙挽梨真的想置賀知硯于死地,沒必要選這麼個迂回的辦法。以她的手段,一定是一擊必中,不會給賀知硯留有任何餘地。
今天這件事很明顯是臨時起意。
“夫人在想什麼?眉頭皺的這般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