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笙瞳孔微微放大:“你怎麼在這?”
賀知硯笑了笑:“就他們還能攔得住我?”
月光微涼,卻掩蓋不了少年身上招搖又張揚的意氣,不識天高地厚,但也坦誠自在。
餘笙也跟着笑了笑,漂亮的小酒窩在月光下若隐若現,附和誇贊道:“不愧是骁勇善戰的賀家三公子啊。”
賀知硯沒接這個話茬,而是反問道:“你為什麼幫我?”
“不為什麼,想幫就幫了。”
“你就不怕真是我害了那姑娘?”賀知硯斜依在假山上,挑眉問他。
“你不會。”餘笙回答道。
這下賀知硯是真的驚訝了:“你就這麼相信我?”
“我可是京城裡人人皆知的纨绔混世主,逛青樓的天數可比你活的天數還多,就這樣你還信我?”
“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我既然來了這,那咱們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你出事,于我并沒有什麼好處。”
賀知硯悶笑出聲;“你這人還真是有趣的緊。”
他緩緩湊近餘笙,漆黑的眸子像是泛着光:“信的話,我就會以為你對我一見鐘情,然後愛到了無法自拔的地步。”
兩人的距離挨得很近,幾乎是鼻尖碰着鼻尖。餘笙卻并未往後退,琉璃色的眼睛直視着賀知硯。
最後還是賀知硯先撤回身子,往後退了幾步,又靠回到那座假山上。
“就這麼跑出來,不怕明天被你爹發現?”
賀知硯随手薅了把一旁開的正豔的芍藥花:“你不是已經處理好了嗎?”
“這外援都幫我叫來了,我還怕個什麼?”
餘笙沒有回話。
賀知硯将手裡的花遞給他:“你可别說安福那小子的腦袋瓜突然靈光了,都知道去請隐居在莊子裡的祖母。”
“這嫁過來一天不到,吩咐我的小厮倒是挺熟練的啊。”
餘笙沒有接過那朵飽受摧殘的花:“情勢所迫,相信三少爺大人有大量會理解的。”
賀知硯道:“那可不巧了,我這人天生小肚雞腸。”
“想讓我原諒你啊,可以啊,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餘笙有些警惕的問。
賀知硯又把花往前遞了遞:“接下這隻花。”
餘笙不解地看向他,賀知硯又重複了一遍:“你把這隻花接下,我就不計前嫌,以後我的人,你可以随便用。”
“當真?”
“那可不?”賀知硯揚眉看着他:“君子一言,驷馬難追。”
餘笙把花接了過來,禮貌地道了聲謝謝。
賀知硯卻突然悶聲笑了起來:“不客氣。”
接着頗為無賴地開口:“我賀知硯的東西可沒有那麼好拿的,接了我的花,你可就是我的人了哦。”
餘笙沒有半分惱怒,平靜反問道:“賀公子不當君子了?”
賀知硯卻道:“我可不是什麼君子,我是這京城裡無惡不作的小霸王。”
“而你……”
賀知硯有些不懷好意地補充道:“就是被小霸王搶來的貌美小娘子。”
“小娘子,該到咱們的洞房花燭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