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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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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過五味,攝政王就擺駕離開了。

恭送王駕離去後,宴會中的氣氛更是前所未有的熱絡。

林大人的身邊也愈發熱鬧了,連中低官階的官員也都陸陸續續過去敬酒,衆星拱月般将其擁簇中央。

眼見着翰林院趙掌院攜院内上下官員,朝那林大人方向浩蕩過去,陳今昭與鹿衡玉也趕忙将杯盞斟滿酒水,端着酒杯起身,匆匆繞過食案自覺綴在隊尾。

林大人與趙掌院叙上兩句場面話,而後對其後衆官員照例勉勵一番。值得一提的是,這勉勵的話語裡有半句竟是單獨給予沈硯沈修撰的,聽在衆人耳中,無疑是透有栽培之意。

其他人的目光,或多或少的隐晦看向另外二傑。

從前三傑同被群臣打壓、孤立,如今其中一人卻被未來首輔單獨提挈,就不知另外兩人會如何作想。

待見了兩人悶葫蘆般低着腦袋沒反應,衆官員暗罵句木頭樁子,也就自覺無趣的别過眼不再關注。

趙掌院收回目光,對此不置一詞。

說起來,三傑剛入朝那會,朝臣們還是對他們抱有期待的。雖探花與榜眼是先帝破格提拔,但好歹也是實打實的兩榜進士,才學才幹必也不差,是值得他們拉攏的好苗子。

但很快他們就發現,他們三人是一個賽一個的清傲自負、油鹽不進!先有探花郎,上來就犯官場忌諱,不收下面的炭火孝敬;後有狀元郎,行事作風更勝一籌,剛入翰林就呈本直接越過通政司直達天聽,抨擊宦官招權納賄、大肆索取鋪墊費,越權請聖上下旨查辦。

初出茅廬的這二子,一出手就直接将朝官得罪個遍,可謂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至于那鹿榜眼,雖無出格激進之行事,但卻是個不識好歹的。其外祖家豪富,他人也大方識趣,起初朝官對其印象還算好,已有派系打算将其拉攏過來,好生提攜一番。

但不知從哪日起,他突然就變得魯鈍起來。

不僅孝敬上峰的供奉日漸稀薄,就連年節拜禮都幾乎沒多少表示。不是沒有朝官暗下提點要他遵循官場規矩,要學會打點,如此才能将路走寬走遠。可幾番暗示他卻猶似聽不懂,依舊我行我素,至最後,甚至學起了探花郎的窮酸做派。

這兩年來,那三傑各類場合的随禮幾乎一言可蔽之——

狀元郎的墨寶、榜眼的書籍、探花郎的畫。

試問,上官家的牆壁,可就缺你們那上不得台面的字畫了?上官家的書架上,可就缺你那平平無奇的幾本書了?

如此離經叛道又不識好歹的三人,不孤立他們孤立誰?

若不是他們身上帶着三傑名頭,不好打先帝的臉面,他們是恨不得即刻将他們驅逐出京,發配苦寒之地,眼不見為淨。

翰林院的趙掌院也是寒門子弟出身,知道寒門考出個探花郎有多麼不易,因此他對同樣家世不顯的陳探花有些同理之心。

以為對方是初入官場,尚存赤子之心,不知仕途艱險,所以剛開始他還私下語重心長的勸其和光同塵,莫要特立獨行自絕前程。

直待他聽到對方糾結的搬出了成武年間的律法。

成武年間訂的的律法,多少年的老黃曆了,你拿到太初年間來說事?況且收炭火孝敬是本朝為官約定俗成的事,上至一品大員下到末品小官皆是行事如此,如今你非要以律法約束己身特立獨行,那敢情滿朝文武就你遵紀守法,吾等都是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

要真按成武年間的律法來算,官員貪墨超過十兩就要被剝皮萱草挂在城門,他這一年收的孝敬還不知有多少個十兩了,照這說法,那他一年不得被剝個十來回皮挂上去呗?

當時他腦中就穿梭了諸多念頭,極度懷疑對方是譏是诮,抑或存有他意。

不由暗恨,心道他愛收不收,早晚将其踢出京官隊伍!

陳今昭他們并不知道旁人在這一瞬間的思緒萬千,随翰林院衆人敬完酒後,就與鹿衡玉重新回到了座上繼續飲酒吃菜。

不多時,沈硯于她的右側落座歸位。

兩人往背對的方向各自側身,互視對方為無物。

自打有了三傑美名,他們三的排位從來排在一起,無論是上朝站位也好入宴落座也罷,都是并肩而立、而坐。好似那排位的禮官看不到他們如今官階有别,更看不到沈硯與他倆相互的排斥幾乎突破天際。

讓陳今昭尤為不忿的是,并肩也就罷了,但好歹按順序來啊!該居中列位的不應是榜眼嗎。

鹿衡玉遲疑了會,自袖口偷偷掏出了個小巧銅鏡,悄摸照了照,卻也沒瞧見臉上沾什麼油漬。怪哉,剛陳今昭那般看他作甚。

又兀自照了又照,方心滿意足的将小圓鏡重新放回袖口。

宮中建有“十王府”供藩王居住,其中的昭明殿是攝政王曾經的居所。昭明殿明顯區隔與其他王邸崇閣,九脊重檐,玄玉作礎,盡顯天潢氣數。同時又與昭陽殿的殿名遙相呼應,由此可見文帝對他們母子的偏愛。

此刻殿内煙霧缭繞,大殿前方設有香案,供奉鮮活果品。中央則擺放了一樽漢白玉砌築的化紙爐,其上邊緣鑲嵌金邊,爐身表面雕刻有祥雲、龍鳳紋飾。

這會化紙爐裡燃着已燒至一半的紙紮人,幽暗的火光映得坐在爐前之人的臉忽明忽暗。

殿外靜候的公孫桓,待被宮監宣召,就整整衣冠趨步入殿,垂手來到化紙爐前,低語喚道:“主公。”

“稱呼該換了,既已入京都,那便少不得入鄉随俗。标新立異,總歸是不妥當。” 姬寅禮擡手,示意他在旁落座。

“殿下說的是,是桓思慮不周了。”

公孫桓從善如流,挨着椅子側身輕坐下,方繼續說道,“自打殿下的王駕離去,禦苑裡推杯換盞,好不熱鬧。就您離開的這會功夫,林大人那邊是愈發花團錦簇了。”

姬寅禮笑了下,問:“文臣僚屬之質,汝今夜可明乎?”

“桓今方悟矣。” 公孫桓歎氣,臉色微微難看,“縱使平日派系林立、各自為政,但到底翰苑連枝,台閣諸公皆終歸于士林黨。關鍵時候,他們衆口同聲、行事默契,宛如銅澆鐵鑄不可撼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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