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輕拿出托盤裡的卷軸,放在桌子上攤開。
“這是謝家住宅的地圖。”
謝輕指着其中一個标紅的點。
“謝家大門坐北朝南,這裡是我們現在的位置。”
離溫湊過去,看到地圖的全貌後忍不住驚歎出聲。
“這麼大?!”
整張地圖有離溫的臂展那麼長,三個手掌的寬度。
離溫從大門走到書房就用了接近一刻鐘,但是在圖上,兩個地方僅僅是一個指關節的距離。
謝輕想了想:“大概有半個皇宮那麼大。”
他讓出位置,讓離溫站在地圖中間。
“你需要把這些标紅的地點方位都記住,傳送很好學,但是需要練習。”
離溫認真地記下那些紅點的位置,觀察後發現它們全部集中在前院。
不僅僅是标紅的地方,謝宅大部分的建築都集中在前院,後院隻簡單劃分出了院落,其他全是空白。
算上書房,紅點一共有七個,離溫很快就記下了。
她準備好後看向一邊等待的謝輕,卻發現他正背對自己。
離溫好像聞到了一絲血腥味兒。
“謝輕?”
聽到離溫在身後喚他,謝輕掌心一掃,擦幹玉牌上的血迹。
他轉過身,将玉牌遞給離溫。
看到他的臉上仍然是一貫的若有似無的笑意,身上也沒有傷口,離溫放下心。
“你的紅線,放一根進去。”
離溫接過玉牌照做,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玉牌的顔色變深了些。
紅線一圈一圈纏繞着玉牌,把它包裹的嚴嚴實實。
之後,黑霧從縫隙裡滲出攀上紅線,将它扯進玉牌。
玉牌還是原來的模樣。
離溫舉着它看來看去沒發現有什麼明顯的變化,她疑惑地問道:“這就可以了?”
謝輕點點頭。
“凝神,從這些紅點挑一個地方。然後……”
他話還沒有說完,眼前的離溫就一下子消失了。
謝輕:?
下一秒,離溫又突然出現在他身後。
離溫驚喜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好像學會了!不過……”
她指了指地圖上标注的廚房的位置。
“我想去的是這個地方。”
她又指了指另一處。
“但是跑到了竹亭。”
謝輕:“初學的時候是這樣的。你需要練習。”
為了方便和安全,兩人練習的時候,隻在紅點以内進行小範圍嘗試。
離溫也知道了這個能力的限制。
實在是太耗費精力了。
“可以了。”謝輕說。
離溫面色有些蒼白,點點頭。
謝輕看起來并沒有任何的不适。
兩人反複練習了百次。
“空間傳送會根據傳送距離的長短消耗使用者的精力。這些紅點的距離并不遠,你的精力也很強,所以才能反複傳送這麼多次。”
“以你現在的能力,明日是可以安全地從客棧傳送到柳府的。”
離溫癱在一邊的椅子上,好奇問他:“你最多可以傳送多遠的距離?”
“從華都到無央國。”謝輕回答,“來回。”
似是看離溫有些挫敗,他又說“以後你也可以。”
離溫把玉牌挂在腰間。
“借你吉言。”
她站起來:“不過現在,我該回客棧了。”
離溫打開書房門,兩人練得投入,現在已經入夜。
借着月光,離溫看到竹明在不遠處清掃着什麼。
她走進看,才發現是一堆毛。
白的、紅的、黃的……
貓貓、狗毛、鳥毛……
離溫感慨:“原來養動物這麼掉毛嗎?還是小灰好,小灰不掉毛。”
離溫自言自語地走遠了,沒有注意到跟在身後送她的謝輕一個踉跄。
華都皇宮内,王君突然暴怒,随手拿起手邊的瓷盞砸了下去。
“你為什麼會和無央國的人扯上關系!!”
瓷盞重重砸在了唐棠腿邊,摔成碎片。
她已經在這裡跪了半個時辰,屋裡的人早就退了出去,隻剩下跪在冰冷地磚上的唐棠和皇座上的王君。
面對王君的質問,唐棠不說話,隻是倔強地擡頭看着她。
王君看着她這麼不争氣的樣子,急火攻心,又一個瓷盞扔了下來。
“我的話你從來不聽。那弑命箭乃是我機緣巧合下從一高人手中取得。我擔心你,怕你有什麼閃失,把它給你保命。可你呢?你告訴我你把它用在了一個無央國來的普通獸人身上?”
唐棠:“她不是普通的獸人。”
她是書裡最大的反派,她能從任何人手下死裡逃生,活到最後。
王君不知道唐棠話裡的真實意思,以為她在和自己唱反調。
“确實不是普通獸人。你不是說謝輕為了救她,殺了我派給你的兩個獸師,還把你養的一群面首燒死了嗎?”
王君若有所思,最後下結論:“謝輕喜歡她?”
唐棠連連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