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沒有想到離溫會被拉走,他愣在那裡,雙手還保持着往外推的姿勢。
橫梁轟然倒塌,他往後仰躺躲避,一根燒焦的尖銳木棍從上面掉下來恰好紮進他的肩膀。
離溫在安全地方站穩,謝輕收回黑霧來到身邊。
“你沒事吧。”
離溫搖搖頭,此時她也看清了那人是誰?
“謝竹!”
她和謝輕跑回裡間,一起将人擡了出來。
三人剛離開書房,身後的屋子就再也承受不住,塌成一片廢墟。
明之廷聽到動靜,趕緊過來查看,發現謝輕正駕着一個受傷的陌生男子,那男子肩上還插着一根木棍。
“快!把人擡到醫館!”
謝竹疼地冷汗直流,說不出話。
離溫看着他被擡走的身影,将手裡的木盒塞給謝輕。
“保管好這個東西,不要告訴任何人。我跟過去看看,謝竹不知道我是以柳煙的身份來查案的。”
謝輕接過木盒。
“好,我回驿站等你回來。”
離溫朝他點了點頭,往謝竹的方向追去。
現在天才微微亮,附近竟然沒有一家醫館開門。
大街上冷冷清清,路中間隻有一個拉着闆車的女子。
沈斷螢看了謝竹一眼,把闆車放下,冷冷說道:“放到闆車上來。”
明之廷立刻命人将謝竹擡了上去。
他和離溫解釋道:“沈仵作會醫。”
沈斷螢拿出随身攜帶的刀具,伸手把木棍從他肩上拔了出來。
棍上有倒刺,謝竹悶哼了一聲。
她把謝竹的衣服解開,露出肩膀上的傷口。
她迅速地用刀子将傷口被燒焦的肉剔除,然後撒上粉末。
“好了。”
離溫疑惑:“好了?”
“也不是什麼要死要活的傷,用幹淨的白布包紮一下,不要感染就行。”
沈斷螢截下一小塊謝竹的衣服,把刀身包住扔給了身邊的人。
“幫我扔掉謝謝。”
離溫看着暈死過去的謝竹,選擇相信沈斷螢。
“可以了,把他拉走吧,我還有事。”
沈斷螢又拉起闆車。
離溫很奇怪她為什麼這個時間出門,于是問道。
“沈仵作這是去哪裡了?”
“我?埋屍去了。夜裡涼快,人還少。”
說完,她便拉着闆車離開了。
明之廷看離溫一臉迷茫。
“有些無人認領的屍體,沈仵作會幫忙下葬。”
離溫說她認識謝竹,謝竹也是因為救她才被刺傷的。
明之廷便将人也送到了驿站。
驿站裡又多了兩匹馬。
竹明正站在謝輕面前彙報着什麼。
謝輕一直在點頭、點頭,然後最後說了一句:“你去辦就好。”
竹明顯然已經習慣了,他微微點頭,然後轉身去牽馬。
路過離溫時,他打了聲招呼。
“離溫姑娘。”
離溫身旁的明之廷身子一震,擡頭看去。
離溫:“昨天還沒見你,你是趕了一整天的路,不歇一會兒再走嗎?”
竹明搖搖頭:“都城很忙。”
畢竟不是自己的下屬,離溫也不好說什麼。
竹明說完就牽着馬離開了。
他走後,明之廷問:“這位是謝家人?”
離溫點點頭:“對。”
“他怎麼一直帶着面具?”
離溫也猛然意識到,竹明好像從未摘下過面具,不僅是面部,他全身都裹得嚴嚴實實,沒有露出一丁點皮膚。
“這個,我也不知道。”
謝輕朝兩人走過來,聽見了兩人的對話。
“他一直是這身打扮。”
明之廷又問:“一直?他一直在謝家嗎?”
謝輕搖搖頭:“不是,七年前一直到現在。為什麼問這個?是覺得他有嫌疑嗎?”
明之廷忽然笑了笑:“不是的,就是從來沒見過有人會把自己打扮成這個樣子。兩位也累了一晚上了,陳府的案子不急于一時,休息好才能更好的查案。”
離溫點點頭:“總司也休息一下。”
明之廷離開驿站後,離溫支開小桃,把謝輕拉進屋子裡。
“我交給你的木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