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洛的聲音也帶着笑意:“真無聊!不過我确實是聯盟弄出來的,至于到底是怎麼弄出來的……我醒的時候就在培養艙裡了。”
赫殊相信他,但是也忍不住去想:在25歲之前,未完成二次發育的雄蟲不具有終身标記的協調能力。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淩洛正好是死在了24歲,不知道他的蟲核是不是“24歲”,那麼身體年齡什麼的,又該怎麼算……
精神海的連接并不會主動暴露雄主的想法,所以現在,赫殊明面上安安靜靜的,任自己的思想全部輸出,在淩洛心裡叽叽喳喳。
下一瞬,赫殊就感覺自己的“大腦”被輕輕捏了一下。
“想知道什麼就問我。”始作俑者淩洛有些無奈地拍了拍赫殊的背,“乖乖還不信我?我又不會騙你。”
察覺到淩洛不喜歡,赫殊立刻将自己的思想控制了些,選擇開口說話:“知道了。”
這樣的屏蔽就像兩個房間之間的一堵牆,但是淩洛不需要任何門或窗就能知道——牆後的小蟲崽有些不高興。
“也不是……”
淩洛下意識反駁着,又停頓住,思考着應該怎麼和赫殊說。
不過生悶氣的指揮官很快就收到了來自雄主的求和信息:乖乖生我氣了嗎?沒有不喜歡相反其實特别喜歡,想要知道乖乖在想什麼,有沒有想我,有多愛我。今天有比昨天更愛我嗎?以後會不會更愛我。初次協調期完成之後,乖乖的精神海就可以被我的思想操控,我就可以控制乖乖所有的行為,讓寶貝隻能和我在一起,我們……
淩洛不需要踹開那堵牆,這些文字會爬上房間的各個角落,他的聲音也會從四面八方湧進赫殊的腦海。
并且,不用考慮太多邏輯的時候,思維往往是很跳脫的。所以在淩洛想到可以控制赫殊的思想和行為之後,他的“求和信息”不太能播,從而變成了“求歡信息”,不過也是蟲之常情。
目的達到了,赫殊不得不集中精神去對抗淩洛的“穿腦魔音”。
稍察覺到赫殊的反抗,淩洛就停了下來,一臉無辜:“嗯?”
“混蛋。”
然後淩洛就被自己的雌君一把推開了。
他翻過身,在床上支起腦袋,看着赫殊穿衣服,将莊重嚴肅的軍服扣的一絲不苟。
“不是說今天陪我嗎?”
昏暗中看不清,但他就是感覺赫殊有些羞惱。
“一開始想把你帶在身邊,看來還是算了。”
淩洛立刻支起整個上身,有些眼巴巴地看着赫殊,還故作委屈:“不行,說了要陪我怎麼能反悔呢?”
赫殊伸手戳了戳淩洛的腦袋,說:“那雄主就當我沒說吧。”
淩洛沒有說話,隻是坐起來抓住了赫殊的手,一雙眼盯着拿他打趣的雌蟲,試圖喚醒他對他的愛。
赫殊認真:“不行。”
淩洛:“……”
指揮官看着吃癟的雄蟲又開口安慰:“好好表現,聽話就陪你。”
淩洛能表現的機會實在是太少了,但是好好睡覺在赫殊眼裡都是“聽話”表現,所以日理萬機的指揮官在中午就重新回到房間,開燈弄醒熟睡的淩洛。
“開燈做什麼?”不适應這麼明亮的光,淩洛被迫縮到被子裡團成一團,連帶着聲音也有些發悶,“要陪我嗎?不陪我關燈。”
赫殊坐到床邊,隔着被子去揉他的腦袋:“來請雄主陪我,怎麼樣?”
淩洛突然很反感“雄主”這個稱呼,聽起來恭恭敬敬的,但他就是感覺赫殊這麼叫隻是哄着他玩,雖然确實哄到他了……
這種不喜歡又喜歡的感覺讓淩洛在被子裡用頭拱了拱赫殊的手,依舊沒有鑽出來。
“指揮官那麼忙,怎麼還要我陪?”
說反話的後果就是赫殊真的收了手,一本正經地告訴他:“焚翼一些軍雌出現了雄化,雖然不影響正常生活,但是……”
赫殊停頓下來,淩洛還有些混沌的大腦思考着“雄化”這個名詞——确實會有雌蟲在25歲發生性反轉變成“雄蟲”,他将不再受制于雙螺旋刑架法則,反而還能幫助其他雌蟲進行“協調”,但是概率極低,赫殊卻用的“一些”……
“為什麼想要我去研究?”
“因為我知道你之前研究過。”赫殊格外直白,“以前的實驗檔案,我全部都看過。”
“我又不是不知道……”
“并且我還利用的很好。”赫殊看着鑽出一個腦袋,抿着嘴不高興的淩洛,伸手理了理他的頭發。“焚翼真正的創立者,可是你和慕希指揮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