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黛清踮起腳尖,往陳相易臉上一啄,接着她松開繞着陳相易脖頸處的雙手,說道:“好啦,不逗你了。”
剛才的時間回答了李黛清心中困頓已久的問題,她退後一步,想要更完整地看着陳相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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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将軍府,阿玉還沒有回來,陳相易和李黛清尋了處清淨位置。
“女帝怎麼說?”
“她讓我去邊疆駐守。”李黛清沒有将她要在邊疆呆多久告訴陳相易。去又害怕陳相易問起。她又說:“你不用擔心我,隻是我有一事想要拜托你。”
陳相易望着她:“好,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不說拜托不拜托的。”他牽起李黛清的手,道:“什麼事?”。
“幫我查這個案件的兇手。”
陳相易詫然:“不是有大理寺的人嗎?”李黛清湊近陳相易,在他耳邊道:“我不相信他們。”
錯一步便錯了千萬步。
她不能再錯了。
陳相易:“你難道就相信我?”
李黛清我一想起他們初見的樣子,自己也是覺得自己到底是魔怔了,陳相易本是山間隐居的藥師,非要被她扯過來躺着躺渾水,是她對不住他在先,又何談相信不相信。
再說陳相易要真有問題,她還能活到今日嗎?
“當然相……”李黛清話還沒說完,陳相易又吻了她一下,她推他不開,就隻能以這樣的動作跟他僵持着。
隔了好久,直至李黛清雙眼迷離,呼吸不暢,脖子間繞上绯紅,差一點蔓延到李黛清臉上,陳相易才善罷甘休。
李黛清心想:“短短幾分鐘,這小子功力見長啊……”
她被他吻的上氣不接下氣。不知道他要搞什麼名堂。
“我拒絕。”她聽見陳相易這麼一說,不由得一愣,“為什麼?”
“我不放心你。”
“你當真不知邊疆的險惡,他不是朱雀營駐紮的地方,可這個地方比那裡更加艱苦,寸草不生,水源可以說很少,風沙可以殺死一個人,更何況那裡被旁人說成“鬼城”。”
陳相易停頓了一下,向李黛清表面這個地方确實很危險,李代清也是第一次聽見鬼城這個稱呼。
“鬼城?”李黛清以為陳相易故作玄乎,并沒有太當回事。
“不錯。”陳相易回答。“比黑暗更加可怕的東西是未知。”沒人見過鬼城的鬼長什麼樣子,“當黑夜來臨的時候,人們甯願聽不見鬼怪的呼嘯聲。”
李黛清不相信這是真的:“你怎麼知道的?”
“我師傅告訴我的,他還說:‘人一旦踏進去,就很難出來了’我師傅回來的時候也是拖着半條命苟延殘喘。”
李黛清這下有些怕了:“怪不得女帝不讓她死,而是要派她去這等危險的地方。方才他還感謝女帝的大恩大德呢。”她本不知道此地的兇險,還以為隻是過去混混日子罷了,也不知道自己在女的面前露餡沒有,自己心裡估摸着大概沒有吧。
頂多是自己太過無畏,不把什麼都放在眼裡的心高氣傲讓女帝不對她起疑心。
她心想與這在裡跟幕後的真正兇手糾纏,還不如保自己小命一條,于是當下拍闆,不讓陳相易去查了,她想起孫長勝和萬安等玄虎營的兄弟們,心想這些事查起來一時沒個眉目,隻有靠“等”。
耐心的,細心的查。
最需要時間充沛的人,交給孫長生和萬安也是足以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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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玉得知李黛清要去那讓人聞風喪膽的鬼城,比李黛清的還要激烈,她急匆匆從清玉營奔過來,推開李黛清的窗門,也不先敲門待得李黛清同意。
“姐姐!”阿玉看見李黛清正瞅着她,一臉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對什麼危險似的,阿玉看的心急,說道::阿姐!你不能去鬼城!”
“這是女帝的命令。”李黛清無奈對阿玉說道。阿玉她盯着李黛清:“陛下這是要你的命。”
“不要說了,阿玉……”李黛清害怕阿玉口無遮攔,會給自己招緻禍端,如今他在這裡,可護阿玉一時周全,可當她走了呢?
阿玉孤身一人,不知道有多少人對她們虎視眈眈,況且他這一走還不知道多久能回來,姐妹二人隻此一别,猶如桃花流水,不問歸期。
李黛清捧起阿玉的鵝蛋小臉,輕聲說道:“阿玉,我不能不去,你一個人要保重。”
“嗯……”阿玉知道姐姐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隻要是她想做的事,就一定會去做,當下也不再挽留,隻是默默看着她,畢竟看一眼少一眼。
李黛清捧這阿玉臉的手還未放下,頓感之間一片濕潤,竟是阿玉默默的流起了淚,李黛清無聲歎了一口氣,用手指抹去淚痕,抱住了阿玉。
對不起啊,阿玉。姐姐不能陪你了。
但……“姐姐保證,盡快回來看你。”李黛清道。
“好……”阿玉憋回去即将又要下墜的淚珠,回答李黛清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
于是和阿玉告别後,陳相易追随李黛清,二人一同前往那衆人驚懼害怕的鬼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