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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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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骨說道:“仙姑,這孩兒身患惡疾,命不久矣,看在他年紀尚小,你就讓他多活兩天罷了。”

梅道姑沒有回答,冷笑一聲,走到那小童身旁,仔細向他凝望幾眼,臉上那帶着殺意與惡毒的笑容便是又變得溫柔親切,歎道:“可憐的孩兒,小小年紀便要受這等病痛的折磨,真叫人心疼……”

她一臉哀愁憐憫模樣,仿佛心地善良無比,風骨見了她方才殺人毀屋的舉動,此刻見她這幅形容,忍不住在心底腹诽:你明明起的是殺心,卻故意做出這個樣子給誰看?不知道的還真把你當好人了。

那小童親眼見過眼前這個女人殺人,不敢吭聲,吓得連連後縮,臉上一片灰敗。

卻聽梅道姑忽然說道:“你被病痛纏身,苦不堪言,不如姐姐幫你一把,将你殺了,以免再受痛苦。”說着舉起拂塵,往他頭頂掃落。

她這一掃若是擊中,這小童非給她打得頭破血流,當場殒命不可。

風骨大驚失色,左手抱起小童,右手拉着白俊,腳尖在地上一點,帶着二人騰空躍起,說道:“梅仙姑,我不知你與這青鸾城有何恩怨,也不是存心與你作對,隻是稚子無辜,望你饒他一命。”

眼見城裡血流成河,叫人望之心悸。他隻想離這道姑越遠越好,話罷,更不回首,踩着雲頭便遠走高飛。

飛了一炷香時分,風骨回頭張望,不見有人追來,這才放心,但青鸾城上空的濃烈殺氣卻兀自盤旋不散,也不知将有多少城民死在她手中,心頭難免喟歎。

白俊坐在雲上,将那小童抱中懷裡,拍了拍他臉:“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這小童骨瘦如柴,渾身上下沒幾兩肉,臉上毫無血色,整個人虛弱無比,似乎下一刻便要昏迷,他聽了白俊的問話,還是強撐着回答:“我,我叫七娃。”

“這是乳名吧,我問的是你姓甚名誰?”白俊耐着性子問:“你爹娘沒給你取名字嗎?”

小童搖了搖頭,有氣無力的道:“爹娘一直叫我七娃……嗯,我爹娘呢?他們去哪裡了?”

适才他與雙親逃亡,他遙遙落後,他爹娘在前面說的話他并未聽到,此刻他還不知自己已然被父母抛棄,成了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風骨擔心倘若将實情直言相告,隻怕他小小年紀承受不住,心中不忍,生平第一次說了慌:“你爹娘方才說先将你那幾個哥哥送走,将他們安置妥當之後再回來接你。”

白俊一愣,心中不解,擡眼望他。風骨像他眨了眨眼,示意他不要說破。

七娃哦了一聲,似乎放了心,面色浮現疲憊,眼看便要沉沉睡去。

風骨之前見他奔逃之際步履維艱,伸手去摸他右足的腳踝,指尖剛一碰到他小腳丫子,七娃頓時發出痛哼。

風骨立刻縮手,不敢再碰,問道:“你這腳怎麼了?”

七娃低聲道:“剛才跑的時候扭到了。”看他五官皺成一團的模樣,分明痛苦至極,他卻強自忍耐,并不多吭一聲。

風骨對治病療傷什麼的一竅不通,卻也能看出他這并非普通跌打扭傷,估計傷及了骨骼,向白俊問道:“你可懂醫術?”

白俊一陣抓耳撓腮:“我要懂的話就不用去丹宗了。”

一聽到丹宗二字,風骨拍手說道:“對了,傳說丹宗素以治病煉丹聞名,丹宗弟子人人醫術高明,必能為七娃治好腳傷。”

他伸手摸了摸七娃額頭,柔聲道:“且先忍耐兩天,我們帶你去看大夫。”

“不,我哪裡也不去,我要等爹娘……”七娃從白俊懷中掙紮起身,雖是一臉病容,神色卻甚堅韌:“我不能亂跑,不然爹娘回來找不到我,我不能給他們添亂……”

風骨感到奇怪,他父母倘若平日裡能夠優待于他,又何至大難臨頭之際抛下他便走了,然而若是他父母待他不好,他此刻必定不是這番模樣,于是問道:“你爹娘平時對你好嗎?”

七娃卻住口不說了。

他的沉默已是答案,風骨心裡明了。那對夫婦身邊跟着那麼多孩童,已經分盡了父母的關懷,如何還有多餘的給他?其實不用問,從他這幅病骨支離的模樣便不難看出,他平日裡過得必定十分艱苦。風骨也不知該怎麼安慰,隻有歎氣。想起自己的身世,不禁感到同病相憐。

“既然不好,你就不必等他們了。”白俊沒看出風骨的心事,順口說道:“我帶你去一個好地方,隻要你肯努力,以後說不定可以成為仙人。”

七娃這才留意到身旁飛速掠過的流雲,還有這兩個看似和善,其實并不認識的陌生人,頓時警惕後退,叫道:“你們是誰,這裡是什麼地方……”他一退便退到腳下雲層的邊緣,往後一看,下面深不見底,吓得心膽俱裂,加上身上本來就傷重,居然不堪重負,暈了過去。

風骨急忙将他拉到懷中探了探鼻息,雖然微弱,幸好尚有呼吸。

他有心将身上真氣送入他體内助他療傷,隻是他身上的傷并非是鬥法所緻,風骨右手與他手掌相對,渡了半天,他臉色仍是一片慘白,看來真氣并無效果,現今唯一的辦法便是盡快抵達丹宗,請宗内之人出手。

可風骨此行是為了去尋丹宗的麻煩,何況風旻也知他必定來者不善,隻怕因為自己在存在,他們未必肯救,那可怎麼辦才好?

“白兄。”他喚白俊:“到了丹宗,還是請你向他們開口,為這小兄弟治病。”

白俊不解:“啊?為什麼要我去說?你又不是啞巴。”

風骨道:“我與丹宗護使有仇,倘若由我開口,隻怕這小兄弟就沒救了。”

“怎,怎麼會這樣……”白俊聽了他這話,仿佛大受打擊:“可你之前不是說你是去丹宗尋人嗎?”

“啊,對呀。”風骨如實道:“我去丹宗尋我那個仇人,然後殺他報仇,有什麼問題?”

白俊失笑道:“我之前聽你那麼說,還道你要麼是丹宗本門弟子,要麼就是與丹宗弟子交好,沒想到居然是交惡……”

他似乎很失望的樣子,風骨忍不住眉毛一挑,隻是他戴着面具,挑了人家也看不到,說道:“那你呢,你去丹宗又是所為何事?”

白俊道:“我是去拜師學藝。”

風骨哦了一聲,雖然出乎意料,卻也不至大驚小怪,又問:“你想拜誰為師?”萬一好巧不巧,他心儀的師傅是風旻,那可就冤家路窄了。

白俊道:“能否入門尚且未知,何況拜師,此事約莫也不是按我的想法來的,多半是宗門長輩分配,或是他們做師父的擇徒收取,做弟子的隻有認命的份。”

風骨無語。

二人原本打算盡快趕到丹宗,以治七娃之病。風骨一路将他抱在懷中,然而行了幾個時辰,卻發覺手底下他的額頭竟然越來越燙,竟是發起了高燒。

既然救了,便不能棄之不顧,隻是二人手邊一無所有,無法助他退燒,隻得下了雲端,落到一方小鎮,設法為他退燒。

此刻已過戌時,家家戶戶都閉了門窗。風骨将他緊緊摟在懷中,白俊則去挨家挨戶的敲門。此鎮荒僻,居住在此的本地人都是窮苦人家,愛莫能助。二人大急,走街串巷,總算找到鎮上唯一一家醫館,幸好主人家還點着燭火,尚未入睡。

這家醫館是位上了年紀的老大夫開的,姓明,見了風白二人的形容,頗以為奇,待看見風骨懷中奄奄一息的七娃,更大吃一驚,忙将三人迎入屋中,為七娃号脈診治。

這鎮子不大,醫館也小,這位明大夫更是老态龍鐘,但莫瞧他身子矮小,醫術卻着實了得,也不見他如何配方制藥,隻是在七娃身上望聞問切一番,随即将幾粒藥丸溶在水中喂他服下,居然立即見效,不出半柱香,高燒便退下去了大半。

但高燒退了,明大夫臉上卻盡是憂色,捋須歎道:“這孩子不僅踝骨破裂,身上更帶有肺痨、傷寒等數種重疾。老夫診脈來看,這孩子必定從小便體虛多病,食不果腹,以緻大病纏身,倘若不盡快醫治,隻怕活不過十歲。”

他講述完病症,忽然眼睛一瞪,向風骨疾言厲色道:“你們身為長輩,是怎麼照料孩子的?将好好的孩兒養成這樣!”

瞪完風骨,他便轉而去瞪白俊:“我看你穿的衣衫這般光鮮,必是上等料子,既然家中寬裕,怎麼不早早為孩子看病?卻拖到如今?”

風骨不動聲色,白俊卻跳腳喊冤:“我說大夫,這孩子是我們路過青鸾城時無意碰到,見他孤苦伶仃,無依無靠,這才帶在身邊。我們又不是他的叔叔伯伯,肯帶他來看病,已經是大慈大悲了,你怎麼反倒怪起我們來?”

明大夫哼了一聲,哪裡肯信?要待繼續譏諷幾句,風骨卻不願糾結這些沒用的問題,問道:“明大夫,依你看,這孩兒可還有救?”

他這麼一問,明大夫原本就滿面褶子的眉頭皺得更加厲害,一連三歎:“難呐,腳上骨傷老夫倒是有法子,敷藥包紮,将養一段時日便可痊愈,隻是他體内……這般重疾,老夫生平所見不多,何況還是這麼小的孩子,更是從所未見,隻能開服藥劑熬了給他喝下,能幫他暫緩疼痛,至于能否治好,老夫無能為力,二位隻能另請高明了。”

當下便為七娃配制藥材,風骨則坐在床邊,将帕子浸濕擰幹蓋在他額頭,為他冷敷。白俊則丢了兩錠元寶在桌上,少說也有二十兩銀子,看得風骨瞠目結舌,不由得啧啧稱奇:“有錢人家就是不一樣,出手如此闊綽,就這兩錠銀子,要是拿給我當飯錢,我十年都吃不完。”

明大夫也是目瞪口呆,聲道醫者仁心,他隻是盡了作為大夫的本分,拿一錠綽綽有餘。白俊笑道:“畢竟三更半夜的,叨擾了大夫,小小心意何足挂齒?便請收下”說着拿起陶罐去後廚熬藥。明大夫将一切交待妥當,叮囑子時之前務必讓七娃飲下湯藥,更有利藥力生效,其次則是盡量不要鬧出太大動靜,他老伴睡夢正香,随即便打着哈欠睡覺去了。

白俊将熱騰騰的一碗湯藥端到跟前,風骨輕輕掰開七娃的嘴,慢慢将一碗湯藥喂了大半下去。

苦藥入腹,七娃嘤咛一聲,竟爾睜開了眼睛。

風骨大喜,問道:“怎樣,有沒有感覺舒服一點?”

七娃側頭望了望四周,張口便是:“我爹娘呢,他們還沒來接我嗎……”

風骨回頭看了看白俊,他兩手一攤,聳了聳肩,表示無可奈何。風骨依舊不忍讓他難過,隻得繼續柔聲撒謊:“他們剛才來看你了,本來想帶你走的,可是你生了病,不能長途勞頓,所以便讓我們先帶你去找大夫看病,等病好了,再送你去與爹娘會合。”

七娃雖然年幼,卻很聰明,他這話乍一聽分明沒有破綻,他卻并未立刻就信,狐疑到:“真的嗎?”

風骨點頭:“比真金還真。”

他搖頭道:“不對,不是這樣的。我從小就愛生病,可是爹娘從來都不會給我找大夫看病,你們騙我,你們是騙子!”

他情緒立刻就激動起來,想要下地,可是他腳骨受傷,非但站不起來,反而咕咚一聲從床上摔了下去。

風骨大驚,明大夫适才特意交代,他這腳需要靜養,不可挪動,否則骨頭錯位,将來便會變成瘸子。忙伸手過去,要将他抱回床上,七娃卻雙手亂舞,不住掙紮:“你們是騙子,肯定是想把我騙去賣了。我要見爹爹,阿娘……”

一邊哭一邊大呼小叫,風骨生怕他吵到明大夫一家安眠,向他做出噓的動作。七娃哪懂這些?隻管哭爹喊娘。幸好他身子虛弱,嗓門不大,叫了半天,似乎也沒吵到明大夫。

風骨将他抱在懷裡,用手撫摸他的頭發,柔聲哄道:“乖,你放心,我們絕對不是壞人,不會害你的,相信我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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