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下來!
這是一個無比蔑視的動作。
然而做出這個動作的女生聲音依舊溫和:“先生,一人隻能拿一件噢!不過您現在還需要衣服嗎?不需要的話,就讓一下位置,讓下一位來拿吧……”
男人這才反應過來剛剛發生了什麼。
他見鬼一樣看了眼女生,在看見女生眼底平和的笑意後,他更加見鬼地搖搖頭,坐在地上的身體猛地往後退了點,然後什麼都沒敢繼續說,忍着痛意一聲不吭地爬起身就走了。
周遭傳來幾聲輕輕的嗤笑,是給男人的。
畢竟,在這個世界,靠相貌來判斷一個人能否招惹,是最蠢貨的行為了……
“好的,那下一位。請問您要——”
女生收回視線,無事發生地繼續工作。
但……
看清下一位模樣後,饒是經驗豐富的她也忍不住地愣了一下,有些看呆了,“呃?”
“兩件。”隻見現在站在她面前說話的,是一個用一塊……白布?包裹住全身,看不清是男是女,甚至看不清是否是人類的物種。
而該物種此時正用一種嚴肅的、懇切的、甚至略帶哀求的聲音跟她道:
“朋友,我是真的需要兩件!拜托了,衣服和褲子,隻要能讓我穿上,什麼樣的都行……”
……
……
八月三十日,下午五點,東和基地。
靳佑簽完最後一個字,交接完最後一份文件,終于拿到任職書後,稍稍松了口氣。
按工作内容劃分,靳佑之前的工作其實更偏向“武力”方向。他打交道更多的是各式各樣的槍與各式各樣的犯人,“文科”性質的工作他唯一幹過的或許隻有每年一次的年度報告和每天一次的出勤表填寫……
像今天這樣一口氣看這麼多字的情況,靳佑出生後還是第一次見。
……好多字。
實在是太讓人頭大了。
他的對面,基地負責人微笑着看他劫後餘生般放下筆,這才慢條斯理表示道:“辛苦了。那基礎情況就先說到這,關于你之後的工作,青鳥大學開學時間是明天,校方的意見是讓你明天跟着開學時間一起任職,也方便熟悉學校環境……”
靳佑沒有意見:“嗯。”
基地負責人繼續道:“然後我們給了你一輛車,在你名下,便于通勤。噢,為了防止你不熟悉去學校的路,這次我還給你安排了一位司機,讓他開車帶你去學校就行——對了,你會開車吧?”
“會。”靳佑點頭。基礎載具就沒有他不會的。
“那就好。車待會有人帶你去領,司機那邊還要你稍等一會。”負責人說。
“有事?”靳佑問。如果司機有事的話,他自己開過去也是可以的。
“也不算有事吧,就是上午參加了個什麼派對,喝暈了,吐了一身現在正在醒酒呢,醒了就能過來送你了……”
“……”靳佑眼皮一跳。
什麼情況?
開車的司機,給人開車前不但去參加了個什麼派對,還給自己喝暈了?
喝暈後不急着睡覺,反而要盡職盡責地醒酒再給他開車?
——雖然現在不存在法律來禁止酒駕了,但,這危險性也有點太高了吧!
基地負責人看見他終于有所變化的表情哈哈一笑,拍拍肩膀道:“開個玩笑,别當真。不過有事耽擱了是真的,應該很快就過來了。”
“而且……”
“嗯?”
“我們基地覺醒了‘醒酒’異能的人,真喝醉了也不怕!”負責人驕傲道。
“……”靳佑。
你在驕傲什麼?
靳佑在監禁獄呆久了,倒是不知道現在這個世界上,居然有人會覺醒出這麼奇葩的異能了。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
他總覺得,這江平區的整體的氛圍,和監禁獄那邊的氛圍,似乎完全不同呢!
……
……
八月三十日,下午五點,皮卡車旁。
“嘛,很合身啊!”嚴薇啪啪啪鼓了三下掌,“不愧是小宵同志趁手熱去大叔房間偷的褲子,就是感覺不一樣……”
“拜托,不要說得我像是什麼變态,好嗎?”
被嚴薇喊作“小宵”的男生不滿地喂了一聲,“要不是我們認識的大人裡隻有大叔一個男人,我會去喪心病狂地偷他的褲子嗎?”
“唔,也是。”嚴薇若有所思地撓撓下巴,“那這麼說來,這褲子不會不幹淨吧?我記得大叔天天喝酒啊!一身酒味什麼的……”
“幹淨的,我去的時候他還在醒酒呢,吐的到處都是,這褲子估計是拿出來換的,沒髒。”
“等等,大叔拿來換的褲子你就這麼直接拿了啊?”
“有問題?”
“沒,完全沒,未成年就素要介麼威武霸氣嘛……”
“喂!!!”
被貼臉嘲諷到了的小宵氣得跳起來就想去撓嚴薇,嚴薇卻在這時精準轉移了話題:“好了啊不要鬧了,這還有客人看着呢!”
“……”
聞言,對面,剛換完衣服褲子·客人本客的林清蹊笑眯眯地攤了攤手,表示自己是無辜的。
嚴薇微微眯起她那雙漂亮的眸子,目光在他的臉上、身上、手上……以及地上那塊被主人果斷抛棄了的白布上轉了一圈。
而後她随手抄起手邊一瓶礦泉水,虛空點了下林清蹊,像點名那樣道:“嗯嗯,說的就是你,這位客人!”
“咱衣服也穿了,褲子也換了,該招待的都招待完了,你也該回報我們一些什麼東西吧?”
“比如……”
“說說看,你為什麼會被人扒光全部衣服,然後被扔到這個地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