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藍色監獄/藍鎖]飛鳥集 > 第3章 所謂下雨

第3章 所謂下雨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0.5米:我的眼睛快黏在他身上——

他目不斜視地走過,帶起的風把我的生物書掀到《生殖隔離》章節。

“啊啊啊他剛才睫毛抖了!”鄰桌瘋狂掐我大腿。

“他絕對用餘光掃描你了!”

“不,”我沉痛合上課本,“那是風吹的。”

——

下午課桌裡的手機震動,我渾水摸魚加入的足球部群聊跳出消息:“今天訓練取消!學生會長突擊檢查!”

我立刻扭頭看窗外,果然糸師冴站在球場邊,擡手松領帶,這個動作通常出現在煩躁的時候,比如發現我偷藏在他文件裡的足球小塗鴉。

黃昏的光線将他的影子投在鐵絲網上,像被囚禁的困獸。憑借我強大的意念力,糸師冴終于擡頭看向這裡。

我迅速縮回窗簾後,心跳聲震得耳膜發疼。

再偷看時,他正在訓斥足球部經理。那個總愛往他桌角塞情書的女生哭得梨花帶雨,他捏着報表的指尖泛起青白,不知為何抓起礦泉水,直接澆在自己右手繃帶上。

血水混着清水滴在草坪上時,我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放課鈴響起的瞬間,他擡頭望過來。隔着兩層玻璃窗,我們的目光在暮色中相撞,他翡翠色的瞳孔泛起漣漪。

我深情回望過去。

下一秒,他扯下窗簾的動作太急,金屬滑軌發出垂死的悲鳴。

我瞬間抓起書包沖向對面樓層,三年A班已經人去樓空。他的課桌像往常一樣纖塵不染,窗台擱着喝到一半的昆布茶。

正要離開時,突然發現他挂在椅背的外套裡露出紙角——是我上周塞進他鞋櫃的慰問卡,背面多了一行小字:

「多管閑事」

夕陽将卡片上的足球貼紙曬得卷邊,像顆皺巴巴的心髒。

我對着他課桌發呆,活像在觀摩博物館禁品。那張慰問卡上的批注讓我突然頓悟。

糸師冴的溫柔就像超市臨期酸奶,保質期一周。

毒性殘留十年。

——

走出學校的時候,天下起了雨,虧早上我還特意舉着“今天有暴雨”的提示闆提醒對面樓的糸師冴,結果現在倒好,我的傘正躺在教室櫃子裡嘲笑我。

雨越下越大,我用手擦了擦臉上的雨水,卻發現眼淚不知什麼時候也跟着流了下來。真是的,明明早就習慣了被他無視,為什麼還會覺得難過呢?

“振作點!”我拍了拍自己的臉,深吸一口氣,決定在雨中沖刺回家。反正已經濕透了,不如幹脆跑個痛快!

“那個女生瘋了嗎?這麼大的雨還跑?”

“可能是失戀了吧,你看她邊跑邊哭……”

“啧啧,年輕人就是沖動。”

“哈哈…哈哈哈!這不就是少女漫畫經典橋段嗎!”我踩到水坑滑倒時還在給自己配音:“啊~要摔進男主角懷裡了——”

現實是臉着地啃了滿嘴泥,我隻能悻悻然地爬起來。雨越下越大,我的校服襯衫變成透視裝,正考慮要不要cosplay貞子吓唬路人的時候,後領突然被人一把拽住,整個人猛地往後一仰,差點摔倒。

我生氣地轉過頭,卻看到糸師冴舉着把黑傘在我身後,向來打理得一絲不苟的頭發此刻正往下淌水,睫毛結滿細碎雨珠卻死活不肯眨眼,雨水順着下巴滑進衣領,那副石膏像般的表情甚至懶得施舍半點波動。

“這是你發明的行為藝術?”

我盯着他起伏的胸口,眼疾發現他右肩濕了。這把号稱能防台風的貴族傘,居然卑鄙地朝我傾斜了四十五度!

“前輩的傘,好像得了頸椎病欸?”

他立刻把傘掰正,我倆中間瞬間漏進瀑布。

——

“前輩?”我感到有些困惑,“你怎麼會出現在……”

他不是應該已經回家了嗎?平時放學後我連他的影子都追不上。

“把嘴閉上。”他甩開發間水珠,“立刻核對:今天晨會在第幾排?”

“第二排……靠窗的位置?”

“記憶力倒是比金魚強些。”他低垂着眼眸緊盯着我,平淡的神情突然生出一點兇厲,“應該記得有人特意調低空調風量,用投影儀播了整整四分鐘氣象廳暴雨警報?”

“我帶傘了!隻不過忘在儲物櫃了,大不了淋濕回家洗澡嘛。”我嘿嘿一笑,想要敷衍過去。

他帶着潮濕水汽将我逼近巷角,我隻能看到他校服扣到最上面一顆的扣子,連話都說不出了。

“帶個傘都能搞得這麼狼狽,是準備效仿八公犬在車站表演忠犬情深?還是打算用核桃仁大的腦子測試橫濱下水道系統?”

我不可置信地望過去。

“糸師冴你居然說我是狗!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糸師冴擰起眉毛。

“重點難道不是……”他卡住話頭。

我順着他的視線低頭,才發現自己正無意識揪着他濕透的衣角。

“東京塔都比你會找支撐點。”他猛地抽回手臂,傘面随着動作劇烈震顫。

我佯裝失落退後兩步,趁他不注意時火速貼到臨界值,他後頸肌肉瞬間繃緊。

“再靠近就把你丢進神奈川下水道。”

街角便利店霓虹燈牌在他側臉切割出冷暖交界線,我看見他額發懸着的水珠突然墜落,在衣領處碎成星屑。

“要演雨中情至少找把正經傘,這玩意夠抵你一個月飯錢。”

“所以前輩其實在心疼傘?”

“在心疼被笨蛋口水玷污的空氣。”他擡腳踩碎積水裡扭曲的倒影,“現在,要麼閉嘴跟上,要麼……”

驚雷劈開雲層的刹那,傘骨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糸師冴喉嚨滾過半句西語髒話,單手拎住我後頸就往他肋間帶。

我聽見自己心跳聲震碎了滂沱雨幕。

“看路。”他清冷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溫熱的吐息蒸騰着我發旋的水汽。我的臉正抵着他鎖骨下方心髒處——那裡有塊拳頭大小的幹燥區域,殘留着人體常溫的固執。”

當我們沖進地鐵站時,糸師冴甩開傘的力道讓不鏽鋼欄杆嗡嗡震顫,他對着自動販賣機按鍵一頓暴擊,罐裝咖啡掉出來的聲音活像挨了記耳光。

“套上。”他扔給我校服外套,布料擦過臉頰時我瞬間臉紅,這家夥居然能在暴雨裡維持正常體溫。

我正拿着他的外套發呆,他卻轉身把我逼進檢票機死角:“解釋。”

“解、解釋什麼?”

“儲物櫃編号。”他面無表情地舉起傘柄内側刻痕,“擅自給人所有物打标記的毛病……”

我心虛地别過頭,不敢與他對視,雨水涼意順着頭發滴落在他腳邊,形成暈開的圓圈。

在廣播響起末班車的提示音,糸師冴剩下的話被淹沒在機械的女聲中。他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一下,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随即迅速後退一步,拉開了我們之間的距離。

他反手把罐裝咖啡扔進垃圾桶,扯高濕透的立領走向閘機。

“七點半前傘送回A-1櫃,遲到就在你額頭貼雨天禁止移動封條。”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刷過交通卡,閘機發出“嘀”的一聲輕響。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站台的拐角處。

直到末班車的轟鳴聲從遠處傳來,我才猛然意識到難道他……真的在放學後等了我嗎?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