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魚的生活逐漸恢複正常。
修煉,外出完成任務一樣不落。
整個冬天沒有進食的喪屍狀态又回到原點。
失去了血肉的維持,腐爛的更加厲害。
走一步掉一塊皮,露出潔白如雪的骨頭。
有些喪屍渾身上下的血肉全部掉光,走着走着就倒下了。
沒有連接皮肉,隻剩骨頭的它們再也不會站起來了。
城牆擴建處。
“嘶。”
“周哥怎麼了。”
“不小心讓釘子給劃了一道口子。”
兩寸長的傷口,鮮紅的血液低落到地面。
“周哥,你這傷口得消毒清洗。”
那人看了看有些生鏽的鐵釘,就要攔住撕扯衣服包紮傷口的周哥。
“這釘子生鏽了,不打破傷風的針不行,會有感染的風險。”
“我從小到大身體都好着呢,被全鏽的鐵釘紮過都沒事,這才哪到哪。”周哥不以為意推開他的手繼續包紮。
“周哥,不行……”
“行了,趕緊幹活吧,今天的活不幹完,明天老婆孩子都得餓着,回家我拿雙氧水沖吧沖吧就好了。”
這裡的工作極為辛苦,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來說毫不誇張。
五六點能模糊看清的時候就開始工作直到太陽完全落下才能休息。
但凡有一技之長的人都不會在這裡工作。
不過對于那些隻有一把子力氣的人來說就是救命的存在。
三餐都由基地提供,沒什麼好菜好飯,但是能管飽。
一天下來還能賺取到能供養一個成年男人一天的積分,省一點的就可以養兩個人。
周哥就是這樣的人,家中的一大一小就等着他下工後兌米下鍋煮飯。
獨身一人的男子多數都會幹一天歇個半天一天,畢竟這樣的活真不是人能幹得了的。
混着血液的汗水浸濕了包紮傷口的布料。
傷口被濕布包裹的感覺并不好受,隐隐有刺痛傳來。
周哥忍着不适繼續工作,隻當是汗水裡的鹽分進入傷口引起不适。
殊不知一群肉眼看不見的微生物順着布料皮膚相接的位置進入傷口。
随着血液流向全身各處。
——
“現在的喪屍也太不經打了,我一腳踹下去能弄倒四五個,個個都跟翻了殼的烏龜似的,半天都爬不起來。”
一進門大鐘就放下手中的箱子,迫不及待的分享起今天的戰鬥。
喪屍戰力下降,有沒有大雪的阻礙,這段時間可以說是收集物資的黃金時間。
藍柚小隊每天都要外出,不僅是為了物資,也是為了能夠時時掌握喪屍的最新動态。
“你倆快來看看我們今天都收獲了什麼。”
“知道了,鐘哥。”林魚頭也不回的敷衍。
“哥,你現在别煩我。”
任憑大鐘如何顯擺今天的戰利品,圍在雞籠前的兩位女子就是不看他一眼。
目不轉睛的盯着雞圈。
上次大雪後剩下十八隻雞,除去這些天炖給鐘文文補身體的兩隻,應該還有十六隻。
可是就在今早孩子們過來照顧這些動物們的時候,卻發現隻有十五隻雞了。
對于這些能夠為他們生活帶來改善的動物們他們一直都非常上心。
畢竟有些時候小魚姐姐也會獎勵他們一顆煮熟的雞蛋。
熱熱的,滑滑的,非常美味的食物。
那是他們家裡一直都舍不得吃的食物。
害怕因為他們的緣故導緻雞消失不見,從而失去這份讓大人都嫉妒的工作。
幾個孩子找遍了别墅每一個角落都沒有找到失蹤的雞,無奈隻好如實告訴小魚姐姐。
“姐姐,我們把你的雞弄丢了,對不起,你懲罰我們吧。”一直充當老大的小男孩說道。
從早上開始林魚就看出幾個孩子心虛的厲害,沒想到是這個原因。
畢竟在如今這個困難時期,一隻活雞的價值有可能是過去的十倍百倍。
平日和她很親昵的女孩拉着她的袖子,雙眼含淚哽咽道!“小魚姐姐,你要打要罵都可以,能不能讓我們繼續幹這份工作,沒了這份工作,我們都會餓死的。”
雖然她哭的很傷心,但是林魚總覺得她是在利用自己的同情心,想要自己不追究這件事情。
有了小女孩的開頭,其他孩子也哭了起來:“我們不是故意的,有好好照顧這些動物,不知道為什麼早上一來就少了一隻,要是知道是誰搞的鬼,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
幾個孩子的哭聲雖然不劇烈,但是此起彼伏,吵的人頭大。
這讓她有些難辦,結果都是一個,但是被脅迫的感覺終歸不太美妙。
“夠了,不要哭了。”領頭的男孩大聲制止了自己的同伴。
落在林魚耳朵裡猶如天籁。
幾個孩子又想再哭。
接收到老大的目光後才漸漸止住。
“姐姐,雖然我不知道那隻雞是怎麼丢的,但是我們願意承擔這份責任,至于以後還要不要用我們是你的權利,我們會想辦法彌補姐姐的損失。”
小老大說完就對着林魚鞠了一躬深表歉意。
林魚十分佩服這個男孩的膽量和擔當的,給他充足的空間時間,一定能夠有一番作為。
“好了,我還什麼都沒有說,你們一個個就都哭成小花貓了。”
林魚輕輕拂去袖子上的手,蹲下身體為他們一一擦去眼淚。
“昨天晚上我關雞圈門的時候還看到有十六隻雞呢,也許隻是藏在哪裡沒有被找到。”
“所以這件事和你們沒有關系,也不需要你們賠償。”
“好了,今天的工作已經做完了,先回家去吧。”
幾個孩子不敢相信困擾他們一早上的事情就這樣被解決,遲疑的向外走去。
“把東西帶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