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有了興趣,在旁邊瞧着。
老頭笑呵呵的朝小子點了點頭,兩人随意的閑談上一兩句。
小會兒工夫,又有人敲門,老頭放下手裡活,慢悠悠去開門。
小子忍不住好奇,進屋,順着紋理摸索快要成型的水車扇葉,心道這老頭的功夫不錯,正想着,無意間擡頭看了眼屋外。
大門緊閉,周圍無聲。
“糟了。”小子暗叫一聲,直覺不對,趕忙疾步跨出屋外,警惕查看。
周圍太過安靜,安靜的能聽到另外屋頂上有細碎的腳步聲。
小子氣惱,想來是走不了了。
這時,宅門被打開,方才還笑呵呵的老頭,戰戰兢兢的站在幾個官差身邊,除了官差還有幾個照例來巡視的青龍兵,青龍兵手持銀槍,威風凜凜,官差對小子道:“你,跟我們去一趟府衙。”
“你讓我去我就去啊?”小子飛身就要遁走。
“别讓他跑了!”官差一吼,青龍小旗立馬一聲喝下,數隻銀槍應聲齊齊射向小子,小子慌忙躲避,銀槍罡氣十分剛烈,豈是能輕易躲掉的,頭上破舊的帽子被掃落在地,人也緊跟着噗通跌落倒地。
小子摸着屁股叫道:“用得着這麼認真嗎?”
“原來是個小丫頭?”小旗上前一步,“老實點,免得受了苦。”
髒丫頭呲牙咧嘴的捂着屁股,“我犯了何事要跟你們走!你們怎可如此官威欺人!”
“既知道我們是誰,還不快乖乖跟我們走,有沒有犯事,去了便知!”
“去了我可就真走不了。”丫頭眼珠子骨碌一轉,手中忽然揚起,一陣灰煙飄灑而出。
“迷藥!屏氣!”
隻是片刻遲鈍,眼前的人竟趁隙逃走,眨眼間消失在了宅外,官兵緊跟去追。
人一走,方才的許老二出現在宅外的拐角,獨眼老頭看到他,走上前責怪道:“哎喲我的天嘞,你至少給我個醒,這把我給吓得。”
“這不是怕你露了馬腳。”許老二歉意的拍了拍獨眼老頭,“那人為難你了?”
“倒沒有,還是個小丫頭嘞,咋回事?”
丫頭?許老二暗歎自己竟沒覺出來,“偷渡,不知道是不是那夥賊人,出手也着實闊綽,我便讓人去司衙報個信,是否是賊人官府自有判斷,咱後面的就不參合咯。”
獨眼老頭點頭,不放心又提醒許老二一句,“最近可不太平,謹慎了為好。”
這頭的兩人還能閑閑的說着話,那頭的丫頭急得要罵人。
丫頭不過跳了幾個宅院,便被青龍校尉拿着一杆槍堵在了死胡同裡,兩側牆上也追來了幾個官兵,圍着一圈立在屋瓦頂上。
這可愁人了!髒丫頭愁眉,雙手合掌可憐道:“這位官公,我真不是壞人,放我走好不好?”
官差頭道:“若非歹人,随我等走一趟府衙何須懼怕?”
“哎呀,就是不能去啊。”丫頭急得一跺腳,扭扭腰,“不和你說了,反正你們幾個也攔不住我。”說罷手掌翻覆,一把黑柄白刃的短劍乍現,腳下幾個虛晃碎步,閃身刺向官差頭頭。
青龍右中台小旗本是來城中例行巡查,碰到府衙官兵去抓人,便想着幫上一幫,眼見這人幾次欲逃,實屬可疑,現在不僅口出狂言,還敢當街行刺官員?怒氣下手,灌七分内力于銀槍,嗡嗡兩聲甩出一個槍花,紅纓銀槍破空而擊,铛铛幾聲便與丫頭纏鬥在了一起。
幾招下來,小旗神色如常,丫頭有些氣息不穩。
丫頭被一杆銀槍打的連連後退,幾招下來,已經探出對方是大乘期的修為,自己這個小乘期能打的過才怪!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平時疏于練武,現在隻能叫苦。
“小丫頭,隻管束手!”
丫頭細長的鳳眼眯起,本是頑皮的模樣變的嚴肅,叫道:“你莫要怪我,可是你非要攔我的!”目光一冷,袖中乍閃,幾根暗器悄然射出!
小旗大驚,快速後退幾步閃躲,手中銀槍左右橫掃,将銀針悉數擊落後才定睛一看,這丫頭正手持小弩對準自己。
“得罪了!”丫頭話音未落,身子猛然騰空躍起,手中小弩咔嚓一聲射出一隻青箭,再一看,青箭忽然炸裂,化為一朵青花形狀的青箭,青箭層層綻放,炸裂三次後化為漫天青雨!
天女雨花針?
針雨漫天層層疊疊,小旗盡管全力抵擋,還是不能防住全身的各處,四肢不覺間中了數針,瞬時,胸口窒息難以呼吸,四肢麻痹不聽使喚。
官兵驚怒,齊齊而上,對着丫頭全力圍攻,刀劍無情,是要就地正法的架勢!
丫頭狼狽躲閃,叫道:“喂!他中了毒,隻有我能解,放我走,我給你們解藥!”
“拿下她!”小旗以搶抵地,咬牙道:“拿下賊子,吾命休矣又何妨!”
官兵出招更加狠烈,一名官兵在牆上向天一炮,發了信号。
丫頭顯然被他們這不要命的架勢吓到了,不過就抓個不明身份的人,用的着這麼拼了性命嗎!見有空隙,一個飛身起躍跨出牆頭,眼看着就要逃走了,隻見一個官兵緊緊跟随其後,官兵持刀旋身揮砍,不要命的擋在髒丫頭身前。
若要硬闖,這官兵必定沒了性命!
丫頭無奈,又落回地面纏鬥,不甘心就此被抓,又不敢貿貿然傷人,一時間就被困住了手腳,再看不遠處的小旗,顯然已經疼狠了,半身都爬跪在地上。
就在兩方難分難解之時,忽聽遠處有女子在喊叫,“快些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