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樂衍的時候,荀華君掃了樂衍一眼,樂衍摸了摸鼻尖,默不作聲的跟着荀華君回去,不忘回頭,對苗恨水做了個鬼臉。
苗恨水飛身離開。
回到軍營。
荀擔風已經醒過來,第一時間便是吵嚷着要見荀華君,荀華君正和幾個将軍商議軍事。
荀擔風見不着人,碰到了路過的樂衍,舉着兩隻‘豬蹄’,推搡着樂衍一起走。
“慢點慢點!”
“快點快點!”
樂衍舉着一手的藥罐,交給旁邊的士兵,跟着荀擔風回她軍帳。
“首先,你救我這事兒我會記住。”荀擔風讓旁人退下,把樂衍擠到席上坐下,自己也跟着坐下,然後示意樂衍給自己倒水,樂衍不跟病人一般見識,大發慈悲給她倒了杯,又給喂了口,荀擔風潤嗓,繼續道,“但我對你,仍舊沒有好感。”
樂衍手一攤,“明白。”
“你怎知我在那裡的。”
“這事兒你得問青鸾歌,”樂衍如實相告,“聖君大概是知道此事的。”
荀擔風哦了聲,“如此,我和那個玉面公子的話,你又聽到了多少,看到了多少?”
樂衍見荀擔風雖笑着,但鳳眼陰涼,手指比了比,笑道:“一點點,那人修為不低,不敢靠得太近,至于聽到多少看到多少,我會向聖君如實禀告。”
“呵,”荀擔風冷笑了聲,沒說話,過會兒,又似笑非笑道:“你倒是有些手段,不虧是鬼道聖手的親傳弟子。”
“長公主,若非有我本事,咱倆可就交代在那裡了。”
荀擔風見樂衍坦蕩,沒用别的話去探她了。
正如荀華君所言,鬼道聖手是要拉攏的人,沒必要逮着他的徒弟不放。
荀擔風一副長公主架子,虛虛擡手,“退下吧~”
樂衍誠惶誠恐,“長公主保重身體~臣先行退下~”
第二日。
孔雀被留下,荀華君帶着樂衍少司寶回宮。
牙慶城。
牙慶城是天盛朝邊城,又臨着五段城,比樂衍想象中熱鬧的不少,尤其來往商販很多,不少些着乾唐服飾的人,陋巷屋舍,裝砌樣式與北方的大氣莊嚴不同,更婉約精細些,人也嬌小秀氣些。
車馬剛行進城内不久,便有一藍布衫的男子擋在車前,遞上了一封信。
“夫人。”禁衛在車外,将信呈給荀華君。
荀華君接過信,信封寫着‘親啟’兩字,遒勁秀美,展開信,信裡夾着一朵幹掉的蘭花。
在旁的樂衍吸了吸鼻子,聞到了淡雅的蘭花香,瞄了眼荀華君,誰知眼神太好了,一眼看到了信上的字。
‘盼與妾身相見,萬望君憐,不見無歸。清照’
樂衍趕緊把眼珠子粘在車頂上,可真夠酥的,清照,是不是那個赢家大娘子來着。
荀華君在一茶樓前下了車。
樂衍掀開車簾,向竹簾遮擋的樓上張望,就算是一閃而過的背影,也能窺見其身姿綽約。
“你一個勁兒的瞅啥,放下放下。”少司寶抱臂站在車窗外,抱怨道:“你這樣會引起别人注意的。”
樂衍幹脆趴在車窗框上,對少司寶小聲道:“那人是誰啊?”
少司寶道:“少問少打聽。”
樂衍再接再厲,“意思是你知道?”
“不知道!”
樂衍嘿嘿笑了,饒有興趣的道:“讓我猜猜。”
少司寶擰過頭,“不聽。”
“肯定與這次戰事有關,乾唐領軍的是三皇子唐三齊,關于這個唐三齊,我聽說了好多,”樂衍換個托腮動作,意有所指道:“而這個三皇妃,我聽說的更多噢~”
“好了!”少司寶對樂衍兇巴巴道:“不許說了。”
樂衍努嘴,“那你告訴我,是不是她。”
少司寶哼氣,算是默認了。
樂衍曾經看過一則秘聞,荀華君和赢家大娘子不清不楚,哼,“夫人和三皇妃,是閨中好友?”
少司寶正氣警告道:“你逾越了!”
“哦,我可知道她倆關系好着呢,你不想說我也不說了。”
少司寶立馬靠近樂衍,左右掃視一圈,賊頭賊腦的問樂衍,“啥意思?我咋聽說夫人和唐三齊是青梅竹馬呢?”
樂衍無言的瞅着少司寶,無辜且純真,圓滾滾的大臉蛋子,真是富有欺騙性,“咱們讨論一下閨中密友便好。”
少司寶點頭,又道:“但青梅竹馬更令人好奇。”
樂衍看到茶樓下來人了,車簾一扔,縮回車裡。
“哎,你怎麼不說了,”少司寶扒拉車簾,“青梅竹馬耶!唐三齊那麼大歲數不娶妻,直到兩年前才成婚,還是和赢家娘子,就很可疑!”
“可疑?”
冷飕飕的聲音出現在少司寶背後。
“... ...”
少司寶兩步跨上馬,正氣淩然的對荀華君道:“夫人,我們現在啟程嗎!”
荀華君道:“啟,程!”
“噗!”樂衍躲在車裡,憋笑憋的腮幫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