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四誠對好人和壞人的定義很朦胧，在他的印象裡，沒有殺過一個好人的人就是壞人，在牧四誠眼裡，壞人也是有感情的。

任何一個人都會有感情的，感情舍棄這一點牧四誠雖然不認可，但也沒和白柳深究什麼。

他原本以為隻是白柳随口一提，但多年以後他就會恍然大悟——原來白柳當年說的話是這個意思。

但眼下，白柳已經差不多推出這個刀片上的血迹是苓雅婷的了，這也就證明了世界線穿梭這個離譜又真實的這一點。

白柳把刀片收入系統背包，他看了看鎖上的門，對牧四誠挑眉：“知道這種情況怎麼上四樓嗎？”

“怎麼上，直接靠蠻力闖進去？”牧四誠反問白柳，他一腳用力地踹了出去，但門隻是哐當了一聲任就一絲不動，反而牧四誠因為疼痛嘶了一聲。

白柳：“……”

白柳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牧四誠，就是把你真愚蠢刻臉上了：“想想現實裡你怎麼進來就我的？”

“嗷～懂了！”牧四誠仿佛領悟了真理，“用鑰匙對吧？但這哪裡有鑰匙啊！？”

“鑰匙直接給你那遊戲直接讓你通關得了。”白柳說。

牧四誠疑惑道：“那你說這個幹什麼。”

“靠自己沒有鑰匙，我們可以靠别人啊。比如掌控天平的那個老人，我們可以悄悄地躲在他身後，然後我把他吸引走開，你就開全速闖進去，接着……”

牧四誠越聽越不對勁，很快打斷了白柳的話：“你的意思是你要去吸引他？白柳，我不覺得你不知道這個老人在這個遊戲裡是個BOSS。”

“那難道你去引？”白柳淡淡擡眼掃了牧四誠。

“不是……”牧四誠語塞了，他一時竟找不到一個好的詞語來形容，“我的意思是我們就不能換種方法嗎？一定要跟那個老人打交道嗎？不能悄悄地跟着他進去嗎？”

“哦，所以你的意思是進去後不用和他打是嗎？”白柳幾乎在牧四誠話音剛落時反駁了他。

“我……”牧四誠隻憋出了一個字，随後用手比了個ok，算是妥協了。

在白柳大緻講完計劃後，牧四誠懶懶地問白柳：“所以我們什麼時候跟着他？”其實就是問那個老人什麼時候來取天平。

白柳眯了眯眼，他看到二樓有一個身影走過來，他輕聲對牧四誠說：“快了，因為距離法庭審判隻有半個小時左右了。”

牧四誠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白柳一手扯到視野死角，白柳用食指豎在嘴前發出“噓”的聲音，然後扭頭露出一半盯着那個老人上到三樓。

果然，那個老人警惕地看了周圍一眼，便抽出一隻手往口袋裡取鑰匙，等到在燈光下閃爍的鑰匙出現在白柳眼前時，白柳回頭對牧四誠口型說了一句“準備行動”，自己手裡出現一根骨鞭。

那個老人僵硬地看了挂在牆壁上的鬧鐘一眼，他眯了眯眼睛，似乎在确認某樣東西。

牧四誠呼吸加速，因為緊張臉已經憋紅了——這個老人不會看出來這個鬧鐘的速度變成正常了吧，難道真的和白柳說的一樣，這個鬧鐘裡卡住的東西是那個老人藏起來的？！

但老人隻是在鬧鐘前停留了一會，便又重新用鑰匙在四樓門口哐當一聲把門打開了，門被老人拉開，裡面是裝修繁華的樓道，樓道深處是放置着天平的平台。

白柳暗地勾嘴笑了笑。

幾分鐘前，白柳和牧四誠商量戰術時，白柳這個視金錢如性命的人難得從系統背包裡取出一積分轉化成一枚硬币，他将這枚硬币卡在剛剛放刀片的位置。

牧四誠偏頭又搞笑又疑惑：“你做這個幹什麼？”

“把這個鬧鐘調成之前那樣。”白柳低頭回答牧四誠，自顧自地把硬币卡進小齒輪裡，小齒輪再次卡頓地轉動，白柳把鬧鐘後面的蓋子放了回去，站起身又墊腳把鬧鐘挂在之前的位置上。

“為什麼？”牧四誠問。

白柳回答：“萬一這個鬧鐘裡的刀片是那個老人殺苓雅婷的兇具，他把它藏在了鬧鐘裡面，而我們在躲藏的時候他剛好注意到了這一點，明白這個地方有人開過且取出了這個刀片呢？他不會打開後門去拿天平，我們也不能達到目的。與之相反他會在這一層樓搜查，我們被找到後要不就都逃跑了要不就被他抓了起來。哪種對我們都不是個好結果。所以嚴謹一點，假裝從沒有人來過這裡。”

牧四誠給白柳豎了個大拇指：“不愧是你啊白柳。”

“這點意識都沒有很難通關遊戲的吧？”白柳感歎道。

牧四誠：“……”謝謝有被侮辱到。

眼下，名為張律師的老人剛先要進去取天平就聽見身後有武器敲打地面的聲音，他猛地一回頭尖叫地質問：“誰？！”

但方才有聲音的位置并沒有人，而後，有一個人竄到門口，剛想要沖進去就被老人轉身來了個出其不意，張律師滿意地笑了笑，用着溫柔的聲音奸笑：“讓我看看是誰……”

白柳乖巧的臉出現在張律師面前，他嘴邊有着淡淡的笑意，用一種認輸的口吻道：“對不起，我錯了。”

“壞孩子就要受到懲罰哦。”張律師像提起一隻小母貓一樣拉起白柳，他扯下平日裡虛僞慈祥的僞裝，眼裡隻有溢出來的興奮。

張律師感歎道：“真是一個天生的惡人，我從你身上感受到了強烈的邪惡氣息……邪神一定很喜歡你這樣的信徒，那我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