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椿禮低笑,不緊不慢地步步緊逼時清夏,他們回了病房,病房的門悄然阖上。
他帶來的壓迫感,使時清夏慌亂地向後退着,她的大腦裡一片空白,雙腿冷不丁的撞到了沙發上,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仰。
季椿禮的長臂一伸,攬住了她的腰肢,往懷裡帶了一下,穩住身形。
時清夏被攬入他的懷中,心跳不自覺漏了一拍,鼻息間是獨屬于他身上淡淡地的氣息。
她擡眸,不經意間撞上他深邃的雙眸,她下意識地想要抽身離開。
季椿禮卻不肯放過她,微微俯身,他們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那你跑什麼?”他的聲音低沉帶着愉悅。
時清夏别過頭,壓制着内心的慌亂,故作鎮定地說:“我餓了,去食堂搶飯。”發顫的尾音暴露了她内心的慌張,這種話連她都不信。
季椿禮被她逗笑了,忍不住輕輕笑了出來,看着她面紅耳赤的樣子,他的目的達到,沒繼續問下去,放開了她。
他走到茶幾旁,拿起上面的手機解鎖,點開了聊天框,指腹快速地輸入幾字:“一會兒我讓人送上來,你想吃什麼?”
“蒜蓉蝦。”時清夏背對着他,随便說了一個。
她才剛醒,其實也不是很餓,隻是為了圓剛才的謊。
季椿禮發送完消息,伸手慢條斯理的開始解病服上的扣子,扣子一顆一顆松開,領口慢慢敞開。
時清夏站在原地,餘光掃到了他的動作,可以從領口看到他裡面的肌膚,她吞咽了下口水,莫名地口幹舌燥。
他為什麼當着她的面在解扣子啊,她發了懵。
時清夏突然想起他們的第一次見面,她當時還在想季椿禮的身材應該不錯,為什麼要穿衣服,不應該是裹着浴巾嗎。
想到這兒,時清夏抿了一下唇,想要移開目光,卻又被深深地好奇吸引着,那件衣服下的肌肉是什麼樣子,眼神再次不自覺地掃過。
季椿禮解扣子的動作停下,他察覺到了時清夏在看他。
他低頭挑眉,原來不是在看他,是在看他的衣服裡面。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壞笑:“在看什麼?”
時清夏沉浸在她的思緒裡,沒經過大腦,嘴巴不聽使喚,紅唇一張一合地說着心裡話:“我可以摸一下嗎?”
季椿禮愣住,一時竟說不出話來,臉肉眼可見的紅了,微微起伏的喉結格外明顯。
他調整了下呼吸:“你确定?想...摸哪?”
季椿禮的聲音充滿磁性,帶着一絲蠱惑的蘇感,直直鑽進她的心底。
時清夏呆呆的盯着領口,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嘴角是壓抑不住的笑容,輕輕的回答:“胸肌,背肌......”
“你過來還是我過去,嗯?”季椿禮倒也沒拒絕,漫不經心地拖長尾音上揚。
“啊?”時清夏不經意的擡眸,對上他似笑非笑的視線,臉紅心跳的局促不安起來。
她的腦子裡一片混亂,剛剛都說了些什麼。她慌亂地移開目光,試圖掩飾離開。
“過來,幫我抹藥吧。”
季椿禮叫住時清夏,從兜裡掏出一支藥膏,包裝是全新未拆封的。
時清夏的眉頭輕蹙,什麼時候受傷的,轉身看他:“你受傷了?”
“昨晚肩胛骨扭到了,有點腫痛。”季椿禮說着,修長的手指繼續解開剩下的扣子,脫下身上的病服,露出寬闊緊實的胸膛。
昨晚他睡覺渾身緊繃着,得不到放松,翻身的時候給扭到了,剛開始還覺得沒什麼,在沙發上睡了一會兒,就開始疼了,還不算太嚴重。
他順勢坐在沙發扶手上,時清夏的臉頰愈發滾燙,瞪大的瞳孔裡映着季椿禮的身影,有一點想不明白的是他是怎麼扭到的。
“幫我上藥。”時清夏微張的唇,還沒開口詢問,就聽到季椿禮再次出聲,帶着不容拒絕的意味。
時清夏回過神,挪動着步子,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藥膏,撕開包裝,從盒子裡拿出,擰開,指腹上擠了藥。
她慢慢靠近,微顫的手指輕輕揉在季椿禮的肩胛骨處。
冰涼的觸感像是觸電般,季椿禮的肌肉猛地繃緊,心在狂跳,血液似加速流動。
時清夏沒注意到季椿禮的變化,她專注的抹着藥。
空氣裡安靜地可以聽到彼此的呼吸聲,窗外的陽光傾灑在他們的身上,臉上泛起的紅暈因緊張愈發明顯。
病房門卻在這時被打開,傳來顧叙也生氣的聲音。
“你昨晚吃西瓜了?你對西瓜過敏你不知道......”
顧叙也的聲音越說越小,他手中拿着檢查出來的報告單和打包好的飯走了進來,擡頭看到他們背對着他的樣子,臉色顯得不知所措起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不好意思,我來的不是時候。”
顧叙也想逃離,低頭規規矩矩的道着歉,早知道他就敲門了。
他們獨處的機會被他幹擾,他成了氛圍破壞者。
“西瓜?”季椿禮緩緩起身,拿過衣服,疑惑出聲,他差點忘了從小他就不能吃西瓜,家裡因為這件事西瓜從沒出現過。
他想起來,大概是昨晚水果盤裡的西瓜和哈密瓜都被挖成小球做了造型,當時他在想事情,根本沒注意到這麼一回事,順手就吃了下去。
時清夏聽到這,知道了過敏源是什麼,她僵了下,果盤是她讓李哥給備的,她差點害死季椿禮。
“幸虧你沒事,不然過幾天你飛國外都别想走了。”顧叙也搖搖頭,把手中的東西放到了桌子上。
他要去國外......時清夏放藥的動作停頓了下,目光不由自主地移到季椿禮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