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懿旨,她是想推脫也推不掉。
隻得靜觀其變了。
時間一晃而過,而在這期間羅白清一刻不停的在調查關于荷父的案件。
期間為了讓荷父盡量少在牢獄中受些酷刑,羅白清竟也是第一次調用了他在牢獄中和他人關系。
在審查的過程中羅白清隻希望事情進展的快一些,再快一些。
這樣他也好給荷父一個清白。
可當證詞明确的鋪開在他眼前時,羅白清看着眼前一字一句鮮紅的血賬時。
他是不敢置信的。
“怎麼會?!”
午時,談酒生又被太後為他搞的宴會而發愁,最近西南匪患越發猖獗,若是加以控制日後恐成大患。
林順德一直在一旁守着,談酒生一個眼神,他就被吓的夠嗆。
林順德硬着頭皮道:“陛下,不如——”
實在不行咱先歇會兒。
一句話沒吐出嗓子眼。
外面緊接着一聲高呼,就刺入他們的耳膜。
“陛下,荷大人他絕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談酒生擡眼放下手中奏折,來人不是羅白清又是誰。
談酒生斜斜睨了他一眼:“事實已經擺在你面前你有何不信的。”
羅白清不甘心:“其中定有什麼誤會。”
談酒生嗤笑:“誤會,這些不都是你自己一件一件查出來的,羅禦史怕是傻了吧。”
而此時還被困在荷府的荷萱璃對此一無所知。
荷萱璃在院中看到蓮随過來,趕忙問道:“白清,他來信了嗎?”
蓮随有些沮喪的搖了搖頭:“沒有。”
這幾日羅白清都會将父親在牢中發生的事件告知與她。
信上内容大多都是告訴她,父親安好,叫她不必擔憂。
每次等信的過程中,荷萱璃忽然就有些懊悔,為什麼自己是女子之身。
如今父親出事她卻不能像男子那般至少可以幫襯一些。
也不至于幹坐在這裡着急。
信中她也曾幾番探問過有關父親案件調查的進展。
起初羅白清還會耐心的回複她有關案件的進展。
可到了後面,便隻是說明父親在獄中的情況。
每次都是一切安好。
她有想還想要再問下去,可一連幾次都是同樣的答複,荷萱璃忽然有些明白,羅白清雖是在幫她,可事關朝廷要求,或許有些事情她不該得知。
說不失落是假的,可荷萱璃隻得安慰自己至少羅白清還回自己的信,至少父親現在還性命無憂。
可今日眼見着日薄西山,羅白清卻還是沒有回信,荷萱璃有些慌了。
荷萱璃一把拽住蓮随手,開口語氣帶上了哭音:“蓮随,你說父親他會不會真出了什麼事情。白清為何到現在還沒有回信?”
蓮随看着慌亂的小姐,隻得自己強打了精氣安慰道:“許是,今日羅公子有事情耽誤了,小姐不妨再等一等。”
荷萱璃心中卻還是不安:“可是,蓮随我—”
蓮随忽然想到了什麼:“小姐,莫慌皇後娘娘不是送來了一張請帖,算算時日不過還剩兩天,到時候小姐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進宮了。”
荷萱璃也回過神來:“對,蓮随你說的對,我自己也可以去進宮探望。”
“快,你快去準備。”
“是,小姐。”
蓮随剛走出一步,荷萱璃又想到什麼:“等等,蓮随,我記得我的衣櫥裡有一個面具你記得給我帶上。”
蓮随應了一聲,沒再多問什麼便去準備了。
上次入宮她與皇帝有過一面之緣,雖說皇帝并沒有看到過她的臉可為了保險起見,她還是早有準備的好。
夜半皇宮。
談酒生看着黑夜中矗立的人影,有些頭疼的揉了揉眉心:“他還要在殿外跪到什麼時候?”
林順德背後出了一層冷汗:“或許羅禦史自己跪累了自己就不跪了。”
談酒生起身道:“罷了擺駕回宮,他不困朕還要睡呢。”
“是。”
轎辇剛起,羅談酒生剛閉目修養就聽到羅白清的聲音自紗帳外傳來。
“還請陛下,還荷大人一個清白。”
談酒生氣笑了,睜眼看着跪在青瓷闆上的羅白清:“羅禦史,你審案無數,到了如今反倒是自己腦子傻了,你若不想落得和荷府一個下場,就趁早收了你這些心思,回去收拾收拾,為荷家辦喪才是正事。”
聽到喪字後,羅白清臉色刷的一下便全白了。
原本還有那麼一點點希望的心,這次是徹底的沒了。
如願的看到羅白清慘白了臉色,談酒生心中好受了許多。
又懶洋洋的斜靠在了榻上。
眼見着談酒生要走,羅白清抱着心中最後一點期許。
“還請陛下放過,璃兒她對她父親的所做所為從頭到尾都一無所知。”
談酒生淡淡擡起眼看了眼羅白清。
從頭到尾羅白清的對荷萱璃的情誼隻要是個正常人都能看的出來。
談酒生想起那日荷萱璃對羅白清的依戀,心中冷呲。
再喜歡又如何,在皇權面前還不是不堪一擊。
羅白清看着漸遠的轎辇,心中徹底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