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程鹭尋坐到駕駛座,催她:“安全帶系上。”
董糯哦了聲,乖乖照做。
他沒立刻發動車子,指尖輕敲着方向盤,恰好,手機如期響起,他看也沒看,直接接聽:
“爺爺?什麼事……知道……撥錯了。”
通話裡,還沒等程老爺子發出靈魂一問,程鹭尋這邊已經挂斷,留下那一端的老爺子撓撓腦袋莫名其妙,但又好像被提醒了什麼。
“程爺爺說什麼了?”
董糯随口問。
程鹭尋:“沒說什麼。”
“叮”的一聲是信息音,他掃了眼手機,遞給她。
董糯接過來看屏幕,程爺爺剛剛發來一條微信給程鹭尋——
【你既然沒什麼事,那晚上視頻一下,叫上你老婆。】
程鹭尋将手機抽走,不耐煩地問:
“有空去我家視頻麼,朋友?”
“行。”
上刀山下火海兩肋插刀的大話,她還記憶猶新,不能言而無信。
車子啟動,向前駛去。
夏夜的溫度總算涼快了些,車窗開了一條縫,晚風灌入,帶着夜香。
這一整天發生了太多事,猶如過山車。
一路上她沒說話,程鹭尋也始終沉默,豪車很快到達他家門口。
泊車時,董糯心裡生出了一個顧慮。
“視頻結束以後時間挺晚了,别墅區又不好打車,走夜路我害怕,怎麼辦啊?”
剛經曆過潑血門事件,她心有餘悸。
程鹭尋眸色深深:“無妨。”
董糯聞言,定了定心神,快速想了幾個方案。
暖黃路燈的光灑進車内,程鹭尋的臉染上了柔光。
他解開安全帶,嗓音疏離冷淡。
“你搬到這住。”
“?”
她想了很多主意,唯獨沒有他這個方案。
不過,貌似。
“也行……”
那就不折騰了,去市中心大别墅那邊一個人住,她其實很害怕,血淋淋的“死全家”畫面,在腦内一直循環播放着。
董糯緊了緊懷裡包包,打開門,下車。
程鹭尋大概沒想到,她答應得這麼快,畢竟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他反而有些不自然的矜持,咳了咳,把行李箱提在手上,沒放到地面拖行,徒手拎着。
“就這麼點東西?”
他問。
董糯解釋:
“事情太突然,匆忙收拾了幾件換洗的衣物而已,回頭我再去搬其他的。”
“嗯。”
二人行至門廊,程鹭尋故意讓她開門。
愣了兩秒,董糯才想起,上次來這裡,她錄過指紋的。
食指指腹輕輕按了一下,電子密碼鎖“滴答”響,門開了,他又示意她進去換鞋。
董糯記得上次沒有備用拖鞋的,現在卻有一雙嶄新的粉拖躺在鞋櫃裡。
她換了鞋,徑直走到餐廳桌子邊,放下背包。
“晚上給堂姐買的蟹黃面,坨了。”
董糯把外賣袋從背包裡取出來,慶幸袋子很結實,黃色面醬沒有漏。
“放到你家冰箱裡,行嗎?”
“使用我家冰箱,不用跟我彙報。”
程鹭尋俯身從冰箱拿出冰水,順手幫忙把面放進去。
一旁的董糯繼續整理背包,裡頭還有一個粉嘟嘟的盒子,包裝全是英文。
“這是堂姐送我的東西,從快遞櫃取出來的那個。好像是玩具,我看看……”
撇開包裝和說明書,她直接把玩具取出來,端詳。
粉紅色的碗狀物,兩層疊在一起,特别厚。
尤其的暧昧隐晦。
程鹭尋随意瞥了一眼,平和的表情差點裂開,看向二樓。
“你住我對面,回房間再研究這東西。”
“我在這兒不能玩麼?”
董糯擡起頭,目光灼灼。
程鹭尋突然有些不敢直視董糯,避開視線,建議:
“你别玩這個。”
董糯初來乍到,覺得這男人太不友好了。
“我自己玩,我有叫你一起玩了嗎?”
程鹭尋的耳尖倏然泛紅,且帶着一絲絕望,俯身把那東西的全英文包裝盒推到她面前。
董糯垂頭,用她那原本富裕的單詞量,逐字翻譯一行行英文——
小胸沒煩惱,沒什麼“大”不了。
熱敷。按摩。美胸儀。
比老公的手,還管用!!!
“朋友,英文還好嗎?”
程鹭尋友善發問。
董糯也不愧是研究生學曆,機智非常,頂着一張番茄大紅臉。
“我英語很差,沒看懂。”
程鹭尋敲了敲餐桌,眼眸微眯,顯得有些玩世不恭。
“你在這裡慢慢使用,我回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