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生日快樂。]
(IP北京,2022年7月22日)
他記得她的生日,千裡迢迢趕去北京,可當時她已經離開北京去了S省。
[蒼天啊大地啊,北京的雨好苦啊。]
(IP北京,2022年7月29日)
[大紅門橋底下又淹了。]
(IP北京,2022年8月4日)
他們曾經一起在北京的大雨裡攔不滿客的出租車,打辯論賽的地方離地鐵口太遠,八月的雨水打濕褲腿,盧雪見的鞋子濕了,許朝陽帶着她去附近的酒店開了房間,幫她放好洗澡水後就去找酒店幫忙處理她的鞋子。
盧雪見洗好澡後在房間睡了一覺,濕冷被熱浪的水汽剝離,一覺睡醒後,許朝陽拿着烘幹的鞋子敲開門。
那是他們相遇的第一年。
[你到底在哪呢?]
(IP北京,2022年8月7日)
這應該是許朝陽在北京的最後一天。
盧雪見撫住心口,當時找不到自己的許朝陽也會像自己失憶時一樣絕望嗎?
在遊樂園裡面對自己的疑問,許朝陽說:“我想更了解你,但是我不在北京,跟你見不到面,隔着一條網線和四百多公裡,太遠了。”
盧雪見依舊不知道,許朝陽在以Horizon的身份重新找到自己的時候,又是什麼心情。
不,她應該知道的。
那條時刻半年終于再次更新的微博,許朝陽早已給了她答案。
在Horizon成為Dawn的筆友那天,許朝陽終于在微博裡洩露出一絲脆弱——[我開始相信緣分。謝謝你,我找到你了。]
盧雪見放下手機,終于繃不住開始放聲大哭。天光暗下,熄滅的手機屏又亮起,電話鈴聲和門外的敲門聲同時響起。
盧雪見遲緩地擡頭,拿過電話站到了門前。
敲門聲還在繼續,電話鈴聲也沒停。他們都知道對方就在一門之隔的距離,方寸之間的地方還是延伸暧昧。
盧雪見終于按下接聽。
隔着門闆,印在腦海裡的聲音在屋内屋外二重奏,樓道的空曠加注混響。盧雪見的耳膜像是被鋼琴的黑鍵聲浪擊中,連她的心也産生了共鳴。
“盧老師,我們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