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雪見張張嘴巴,她不知道該怎麼和許朝陽開口。
她要怎麼解釋漫長的失憶呢?
他們恢複聯系的時間裡,以Horizon和Dawn互換電子信箋的614天裡,許朝陽面對冷漠的不認識他的自己,又是什麼心情?
盧雪見想不下去了,她還沒整理好亂成一團的思緒,還沒辦法把失憶又恢複記憶的事情和盤托出。許朝陽會不會以為自己在找一個拙劣的借口開脫自己?
“對不起。”許朝陽打斷了盧雪見深陷泥沼的情緒,直接伸長手臂把她攬了過去,“我說謊了,咱們不隻在校際辯論賽上見過,不隻一起做過志願者,我們還走過了很多地方,有很多共同的回憶,在此之前我們不是普通朋友,是我喜歡你的關系。”
許朝陽的手臂收緊,又怕勒疼她,隻得又松了勁兒。盧雪見靜靜地靠在他懷裡,在他準備放開自己的時候主動抱住了許朝陽。
許朝陽感覺自己變成了無脊椎動物,渾身都又酥又軟的。他強撐着熱血上腦的開始轟鳴的理智,問:“你知道這樣代表什麼嗎?”
盧雪見當然知道,他們在漫長的暧昧裡都沒有互相擁抱,她清楚地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麼。
“我之前失憶了,剛剛才想起來。”
“我知道。”
“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用Horizon的身份接近你,有一天我在郵箱裡放了17年市辯論賽的獎牌,那年咱們兩個學校打決賽,你不可能看不出來。但你之後沒有任何異常,也沒有結束和我的筆友聯系。那時候我就猜想你是不是發生了一些事,而不是單純地不想搭理我。”
許朝陽說起這個時尾音上揚,他從那之後汲取了更多的勇氣。他撫摸着懷裡人的脖頸,掌心的熱度燙着盧雪見的皮膚,帶起一連串的顫栗。
許朝陽說:“我最怕的就是你不要我了。”
“我當然要你。”盧雪見閉上眼睛,感受許朝陽的心跳和呼吸,也不知攢了多久的力氣,盧雪見把許朝陽拽進來抵在牆上,反手拉過的防盜門鎖咔哒一聲合起。
金秋的陽光大片大片地撲進屋子,太陽西斜,在矮櫃上留下兩人斑駁朦胧的影子。
盧雪見說:“你為什麼沒登上那趟飛機?我要知道全部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