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龔懷香與郭米那事兒不成之後,龔懷香便想方設法的算計郭米,她有一天發現王賀青那冥頑不靈的臭小子把自己的掌上明珠睡了的時候,她準備了一場魚死網破的撒潑大流程,少說也得訛他王家一筆錢,我好好的黃花大閨女就這麼一個毛頭小子給糟蹋了,她内心是嫉妒的,她當晚回來便鼻子不是鼻子的朝着那個啞巴老頭子罵,她男人是個老實本分人,她說東他不敢往西,因此在當時大男子主義盛行的農村,人人都認為她嫁了個好男人,自己想怎麼過怎麼過,甚至頻頻榜上别的老頭子她男人都毫無意見,随她在外面怎麼風流,二丫頭那個慘死的形狀至今還在她腦海裡回蕩,結果她女兒好歹不争氣,在家裡找她娘鬧,用刀子抵着自己的喉嚨對龔懷香道:“你如果非得一哭二鬧三上吊,完全不顧我的死活,我就這會兒死了幹淨,況且我懷孕了。”她女兒龔英子拼死護住王賀青,龔懷香才氣急敗壞道:“我是造了什麼孽啊。”
于是母女兩坐下來開始談判,王賀青躲在屋山頭面也不露,等鬧完,他才被這個胖女人拉在身旁坐下。
龔懷香率先開口氣憤道:“你們現在已經生米煮成熟飯,說到底吃虧的是我女兒,你們要在一起可以,你必須做我的上門女婿,我女兒不嫁,你直接來我家生活。”
王賀青一反常态,自知理虧,這時早已變換了一副嬉皮笑臉對婦人道:“我沒問題,反正我也常年在外面野。”
她女兒一臉沉醉的望着王賀青一副痞帥無賴樣兒,她的胖手牢牢的把他的手牽着,絲毫不顯示自己是個未婚的待嫁閨女。
龔懷香沒臉見這情景,也沒法呵斥。
“彩禮你必須得多少給點。”
“我沒錢,你要找就找我們家那郭大善人去要。橫豎他都是養着一些亂七八糟的人,他有。”
“自然,我肯定會找他去商談的,我的女兒不能受苦,我已經死了一個了,我希望你能善待她。”
“我喜歡她呢,我怎麼舍得她受委屈。”說着朝她女兒低頭望了望。
“你叫你爸來我家商讨成婚的事宜,我明兒等他,我就這麼一個女兒我怎麼也得風風光光的辦這一場事咯。”
“反正我分文沒有,就一個人,嶽母我今兒就可以睡你家,我不回去了。”
龔懷香無可奈何,隻是一個勁兒的朝她女兒擠眉弄眼,她女兒全當沒看見,一臉花癡的靠在王賀青身上。
“你倆啥時候攪合在一起的。”
“那很久了。”
龔懷香看得心裡發怵,抄起地上的掃帚對着王賀青就是一棒:“你這沒臉沒皮的東西,我這一顆白菜就這麼被你糟蹋了,必須得趕緊成婚,不然我這姑娘還要不要名聲了。”
王賀青護着她女兒,右手擋住頭一把奪過嶽母手上的掃帚,湊近龔懷香道:“嶽母,終于有個像樣的男人住進你家,你不高興嗎?”一個成年男人,荷爾蒙青春的鼻息呼在她臉上,她瞬時躲開,心裡像千萬隻鼓不停的上下敲打,上萬隻螞蟻在啃噬抓撓她的心,謾罵道:“不要臉。”
龔懷香與他男人睡在床上輾轉反側,她想起了她和表哥在夏夜的小湖邊,兩人偷食禁果的情形,他表哥一表人才,風流倜傥還上過幾年學堂,講起話來文绉绉,他們互通情愫,兩人幹完農活兒後常常相伴在一起坐在湖邊吹吹晚風,尤其是夏季霞光漫天的黃昏,他第一次親吻她時,她渾身像觸電一般,兩人便一發不可收拾,有一天晚上,兩人約在後山的牛棚裡,剛一見面就有三五個不知哪兒冒出來的土匪小子們打着手電呵斥兩人,其中兩人把表哥帶走後,另外兩人便輪番對她進行了□□,她呼喊着表哥,可是嘴被牢牢的捂住,她的布褲被撕扯得稀巴爛,半小時後另外兩人又對她進行一番羞辱,她的□□已渾然沒有知覺,隻一陣火辣辣的疼,雙腿癱軟在稻草上,等他表哥過來的時候,兩人六神無主,她趴在他胸膛上哽咽,自此後表哥便鮮少與她見面,甚至一度躲着她,後來家裡人發現的她的肚子隆起,嚴刑拷打之後才把那天夜晚發生的事告訴父母,于是家裡人火速安排了相親,便火速的嫁給了現在這個男人,頭胎生出來一個兒子,一家人倒也是高興壞了,随着兒子越長越大,發現他隻會吃也不哭也不喊疼,見人就笑,長到8歲的時候基本上大家斷定這是個智障兒了,龔懷香便确認這個兒子一定是表哥的,近親生下來的孩子才有可能是智障,隻是她瞧不起表哥的懦弱,自此便把從前的那些事丢開過自己的日子,幾年以後她又誕下了這個女兒,唯恐也是個智障,便早早的帶去醫院做了檢查,一直寵愛有加,從不舍得這個女兒下田幹活兒。
她女兒從小可人,長得白白胖胖,左鄰右舍的人都喚她幺兒,長得極其可愛,長大後她仍舊沒有瘦的迹象,便顯示出一種不合她年齡的成熟,常常走兩步路就喘粗氣,常年不運動,龔懷香對這個女兒十分嬌慣,王賀青喜歡豐滿的女人,倒是很合他的胃口,她女兒是個戀愛腦,一看王賀青人模狗樣的,似乎在村裡還混成了個人物,便更加上趕着貼給他。
王賀青正式住龔懷香家後,基本上與郭米處于決裂的地步,郭米自己在大隊部另謀了一處小房子,帶不同的女人回去,郭慧早已和大塊頭結成夫婦,去了大塊頭的老家另外一個縣城謀自己的生活,郭若容也跟着小姐一起去了,王芬誕下了一個兒子名喚唐軒,這幾日準備帶王芳一起南下打工。
王賀青結婚沒給他置辦豐厚的酒席,隻這一樁事王賀青便對他耿耿于懷,再加上嶽母在邊上添油加醋他更加把郭米和王賀東視為仇人,隻不和他們往來。自此由郭米組建的這個家庭分崩離析。
這天夜晚,龔懷香與女兒還有王賀青躺在同一張床上,也不知道是她女婿的大手還是她男人的大手在她身上掏摸,讓她心旌搖勝,黑夜裡就這點好不用顧三綱五常,她也裝作睡着了什麼都不知道,夜裡醒來後,龔懷香開口道:“你那幾兄弟姐妹有個屁用,你還不如踏踏實實跟着我們過,他郭米有錢的時候想到過你?跟你講明白了他就是偏心,你大哥結婚的時候那是什麼排場,到你就這麼寒酸,你那幾個姐姐妹妹把你當家人了?你結婚他們象征性的什麼東西都沒給你,你還認個求,自此以後你把日子縮起來過,我保證你和我女兒衣食無憂,難道我會害你們兩?我會害我的寶貝女兒不成,你隻一門心思的踏實的跟我女兒過日子,不在外面亂來,在我們這個家裡你永遠是一家之主。”
黑裡龔懷香聽見重重的拳頭砸在被子上,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狡黠的笑。
隻嘟囔了句:“你甭在這兒胡說八道。”
龔懷香鼻腔裡尖着聲不屑道:“我是不是胡說八道你早晚清楚。”
王賀青翻身借窗外的月光對着自己女人那張肥頭大耳,突然胃裡湧出來一陣惡心,他強忍住作嘔的反應,越想越氣,竟真的不再理睬這邊一大家子人,以後見面當像是敵人似的。
1990年的三月,剪刀風刮在人臉上像細碎的蟲蟻在啃噬,再一個響亮的耳刮子打完,疼癢又不得已抓撓,穿黑色厚棉襖的老人們三五成群的結伴蹒跚走在大隊部的土路上,東方從屋檐上擠出來的暖陽射出幾縷金色的光線,把她們的老年斑都染了一變色,王賀東騎着二八大杠單車馱着看完醫生的包着紅色頭巾的蒲小梅,懷抱着一個軟糯的嬰兒,蒲小梅最終落下了一個女孩兒,名喚王陽,她從紅圍巾把兩隻眼擱出去看見水泥牆上醒目的藍色标語:一對夫婦,隻生一個孩子,便羞愧的垂下頭看着懷裡這個8個月大了頭還軟塌塌的歪在脖子上的嬰兒,憂上心頭,計劃生育抓得緊,東躲西藏的孕婦們不遠萬裡的躲進窮鄉僻壤,為的是再生一個,蒲小梅的大姐挺着9個月的孕肚被活生生的打下來,沒有誰能逃過計劃生育,當然也有漏網之魚,那個時候女性都霸蠻,偷偷躲在家裡咬着毛巾生下來,生完了第二天沒事兒人的照樣下地幹活,為的是不被人發覺,等生下來的一條鮮活的生命的時候,計劃生育辦的人自然不好打死一個嬰兒,大隊部開了好幾家私人商店,小賣部和農藥店郭米的好日子似乎又來了,開了一家肉鋪,居然紅紅火火的開張了,開春後村裡準備重新分地,每個隊的隊長都去村委會開會去了,王賀東剛把單車停好,蒲小梅把熟睡的嬰兒放在自制搖籃裡,輕輕的搖了搖便撸起袖子,擇菜,洗鍋燒火做飯,王賀青拿着一把殺豬刀氣勢洶洶的跑來王賀東家,王賀東還彎着身子給單車輪胎打氣,王賀青上來一把揪住他的衣領,他一臉無辜和驚詫的望着他。
“你鬼上身了?”王賀東憤憤道。
由于他們兩的體型和身高差不多,誰也沒占誰的上風。
王賀青破口大罵道:“老頭子又把牛給你了,我找他要了那麼多回他不給,而且七鬥田那塊水田也給了你,憑什麼。”
兄弟兩已然在前坪院裡吵開,嘴裡罵罵咧咧,隊裡的人競相跑過來看熱鬧,老人們紛紛見狀紛紛勸道:“老三,兄弟之間能有多大的仇,快把刀放下。”蒲小梅驚慌失措,趕忙跑去找大伯。
王賀東一把仍開王賀青的手,死命往前推,王賀青手上的殺豬刀砍過來,一刀劈在裝有嬰兒的搖籃裡,搖籃瞬間大卸八塊,一個小布包掉落下來,嬰兒哇哇哇的哭聲瞬時喊了出來,王賀青傻了眼,他有仇但從未想過要把一個嬰兒殺了,愣在原地驚慌失措,王賀東來不及扒開看孩子,便發了瘋,跑進屋裡拿了一把菜刀沖出來朝着王賀青手上劈去,頓時鮮血直流,地下一團,王賀青捂着手撒腿就往土路上跑,一個在後面追一個在前面跑,人群已經被兩頭瘋跑的倔牛沖散。
大伯和王玄強吭哧吭哧喘着粗氣趕來的時候隻剩下一灘幹涸的血迹,蒲小梅忍着腰痛跑回來一看,孩子已經被秦四娘抱在懷裡,萬幸沒傷着這孩子,秦四娘焦急的喃喃道:“賀東以為孩子出事了,這才發了混賬,快,阿強趕緊去大隊部叫你郭叔來,事情起因就是因為郭叔家裡的一頭牛。盡着别人看笑話,兩兄弟像殺父仇人。賀東一菜刀下去哪裡有個輕重,把王賀青的一隻手滋了條大口子,那一汪汪的血直流。”
王玄強拔腿就跑。
王賀東氣得想打死這個狗娘養的,自己的日子都過不明白,天天幫着外人窩裡橫,他今天非要把他打死不可,沒有這号死不明白的兄弟,那個龔懷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平時就是她在他跟前撺掇撺掇。王賀青一溜煙跑進了龔懷香家,兩個女人擋在前坪院外,她女兒還挺着大肚子,王賀東在外面破口罵道:“你個狗娘養的,這一家子人是什麼惡心東西,你上趕着窩在這裡,天天正話反話聽不明白,到底是人家再利用你,蠢貨,你反正是個沒臉沒皮的東西。”
龔懷香仗着膽子把身子一橫,雙手叉腰指着王賀東的鼻子道:“你算個哪門子的兄弟,别以為不知道你們一家子人合起夥兒來欺負他,你今兒敢進這個門,我讓你一屍三命,天啦,還有沒有王法了。”這時村裡看熱鬧的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饒有興味吃瓜的麻木面孔,郭米頂着喜蛋腦袋拖着他逐漸肥胖的身子氣喘籲籲的從人群裡扒拉開跑來。
“這裡輪不到你說話,你個臭婆娘你,天天攪屎棍一樣,你演這麼一出戲讓人家看戲,你舒服了,你個蠢婆娘。”
她男人躲在龔懷香身後大氣不敢出。
龔懷香見郭米這麼直來直往,幹脆一屁股坐在地下,哭喪似的嚎喊,污言穢語更加不堪入耳,她女兒也六神無主,王賀青從屋檐後溝裡耷拉着腦袋走出來,王玄強和王儀父子兩趕忙替他簡單包紮,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去了赤腳醫生那裡,王賀東全程怒目圓瞪,把僅剩的所有錢都給他出了醫藥費,還把家裡的桌子椅子當了賠了一些錢,王賀青左手的小拇指自此失去知覺,左手攤開并不攏了。
幾人趁着夜色回了郭米的肉鋪,郭米劈頭蓋臉的大罵道:“你們是無知蠢貨,一個家庭哪有單打獨鬥的,就你們這個熊樣子,你們王家永遠也别想出頭,在這裡,都是地頭蛇,都等着看熱鬧看笑話,我那頭牛誰也不給,我借給他耕兩天你也有意見。”
王賀東倚在門口沉悶的抽了支煙,王儀也氣不打一處來,鬧這麼大的笑話。
王儀趁着郭米喘息的機會把話頭接過來道:“那李家偷着樂呢!巴不得窩裡鬥,你聽那個婆娘的一面之詞,你是個沒腦子的,這麼大人了,孩子馬上要出世了,好好想想怎麼把日子過了,就你這個吊兒郎當的樣子,能把個家養活?你再這麼一根筋聽一個不要臉的婦道人家說三道四,兄弟之間的也沒什麼好走的了,趁早散了幹淨。”
王賀青坐在地下不服氣道:“他結婚的時候你們那麼幫他大操大辦,我結婚的時候,上門女婿就不興辦酒了?”
“我明着告訴你,辦酒的錢他一分沒拿,況且給他大擺宴席當時是因為李家,我平時給你補貼的家用還少?你非要計較這些,他一個大子兒都沒見過我的。你看你在我這裡薅了多少東西了,你怎麼不計較,你的心眼兒比那芝麻粒兒還小。”
“趁早分了幹淨,你們也别做什麼兄弟了,反正也是冤家對頭的,都往死裡打的,還講個什麼兄弟情分,我那個屋子是不會要了,你們誰愛要誰要,自此我不再管你們,日子好歹自己咬着牙過,我能力有限。”
郭米捶胸頓足,眼裡急出淚道:“我一個年過五旬的老人家,黃土已經埋了一截了,我跟你們折騰不起了,我也對得起你們娘,一個就聽那家的婆娘忽悠,往死裡忽悠,一個你就悶着往死裡打人,回頭有戴帽子的收拾你們的。”
王儀指着王賀青道:“你不從那個婆娘那裡脫離出來,你永遠沒有出頭之日,永遠活不明白,你不踏踏實實的幹活兒掙錢我看你這日子也過不下去,趁早把自己□□裡那玩意兒管住咯,否則到處留種,你這是在造孽。”
他回過頭踱步,雙手背在身後,青色的臉上更加凝重,對着王賀東道:“你不好好想想怎麼存錢發家,你這日子也夠嗆,你不改改你那一句噎得人半天回不過神來的毛病,你這輩子也就這樣了,看你養的種看能不能出來,你們好自為之吧。”
王賀青一咕噜從地下躍起,一溜煙跑沒影兒了,一宿不見人。
王賀東跟着王玄強和大伯往家走,嬸娘和媳婦兩婆媳正往村口走,正好走至李林響家門前的公路上,一擡眼望見老頭子背着手氣沖沖的走在前頭,兩兄弟走在後頭三人一言不發,嬸娘倒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對着李林響老婆寒暄幾句,王玄強成婚了,讨的是同村另外一個隊的女孩子,他們兩是同班同學,女孩名喚文三妹,比他大兩歲,原來跟着大哥去上學的時候,幾人總結伴去學校,也結伴回家,一來二去熟悉了,文三妹的家庭情況比他們家還要差,從小沒有娘,相當于吃百家飯長大,并沒有多餘的閑錢讓她讀書,她喜歡畫畫,她在學校的語數的課程基本上都用來畫畫了,成績自然不能跟王玄強兩兄弟比,他結婚這件事并不是他主動提的,而是文三妹直接寫了一封信專門托人給他,當面不好意思表達,内容大緻是她想結婚,問他的意見,喜不喜歡自己,不勉強,這相當于一塊肥肉往自己嘴裡送,他把這事兒寫信告訴了大哥,大哥當然在信裡讓他遵循自己心裡的想法,不要将就,也不要傷害人家姑娘,他把她約了出來兩人深度交談了一次。
文三妹抱着膝蓋坐在下河口的那片綠瑩瑩的坡道上,王玄強嘴裡刁了根狗尾巴草,穿了一件藍色海軍服的長袖秋衣,呆呆的望着她的側臉,五官算标志,唯獨黑了點,他談不上心裡對她有什麼感覺,除了男性荷爾蒙什麼都沒有。
王玄強吐出狗尾巴草,直截了當道:“文三妹,你為什麼想要跟我結婚?我們家窮得叮當響。”
文三妹白了他一眼道:“我一個女孩子都主動到這個程度了,王玄強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王玄強感覺到自己的臉滾燙,绯紅,這觸及到他的自尊心了。
“我請你考慮清楚,結婚是一輩子的大事,不能兒戲的。”
文三妹用拳頭輕輕的錘了他的肩,故作生氣道:“我肯定知道我在幹什麼?我就是認真的,我想好了,我願意跟着你過日子。”
“哪怕我将來一輩子在我爸媽跟前侍奉湯藥,在這農村裡日曬夜淋你也願意?”
“現在的日子好起來了,我相信我們兩一起努力,用雙手肯定能創造一個很好的生活的。”
“要不然我們先接觸接觸?”
“不要,我要今年就成婚,你知道我成績不好就算給我機會我也不可能考得上大學,我喜歡畫畫,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我願意為了家庭犧牲一切的。”
“這麼着急?”
“嗯”
“你放心絕沒有什麼備胎之類的,我的身體好得很,幹不出那種事兒。我是真的喜歡你。”
王玄強點了點頭。
兩人起身,便陪着她走了十公裡送她回了家,隔天他便把這個消息告訴了父母,他母親自然是高興,轉頭就去提親,倒也順利簡單的把這個兒媳婦兒取回來了。
王玄強高考試了三次,仍舊以失敗告終,便決定留在家裡照顧爸媽,畢竟大哥和小妹都已經走出去了,而且爸媽的年紀也大了,家裡總要有個人打理。
王儀朝他老婆子瞪了一眼,責怪她和李林響老婆講話,但礙于在外面不好發脾氣,文三妹已經懷孕,王玄強小心的扶着他媳婦兒,王賀東走在表弟的右手邊,在十字口兩人分了手,和大伯道了歉便徑直往家去了,回去了免不了蒲小梅唠唠叨叨,不過他心煩意亂的時候也會朝蒲小梅發火,尤其是一句話出來常常把蒲小梅噎得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