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蓉:“我聽聞是身子不适,請大夫了嗎?”
春香答:“黃太子妃說是有些乏,睡睡就好。”
蘇蓉略有所思,又問:“睡多久了?”
“才剛進去。”
小河哥哥看得倒緊,蘇蓉心中思忖着,已緩步走至門前:“我進去看看。”
說着已手已經推開門,春香與另一個要來拉,門已經吱呀打開,蘇蓉從縫裡溜進去了。
兩丫頭面面相觑。
同樣被留在外面的小酒,尴尬笑笑:“姑娘心系皇後娘娘安危,呵呵呵……”
說着心虛地将頭扭向别處。
蘇蓉走到床榻上一看,果然沒人。
杜景河站在門口等了沒多一會兒,就見蘇蓉和小酒從蘇卿的院子裡走出來。
“如何了?”走出稍遠一些杜景河才問出口“可要請大夫。”
“不用。”蘇蓉小手一揮。
這回是她的步伐快了,急着回去看戲。
杜景河說:“你怎知不用?”
這一下将蘇蓉難住,停了會兒,轉頭看杜景河:“你怎知要請大夫?”
小酒看看蘇蓉又看看杜景河,兩個人鬥雞眼似的。
“這……這不舒坦自然要請大夫。”杜景河被蘇蓉盯的心虛,先挪開了目光。
蘇蓉越看越不對勁:“你……”
她指着杜景河的鼻子。
因比她高了一個頭,還需得墊着腳去指着,杜景河企圖用兇惡的目光把鼻子上的手吓走。
小酒看他這嚴肅的鬥雞眼,咬住嘴唇,拼命告訴自己不能笑出聲。
杜景河先清嗓子:“我怎麼了?”打掉蘇蓉的手。
“你是不是中意我?”蘇蓉憋了半晌,終于給杜景河判刑。
“噗……”小酒忍不住還是笑出的聲音。
杜景河,他裝出的嚴厲轉為吃了蒼蠅的無語。
蘇蓉斜了一眼小酒,小酒忙捂住嘴。
“我告訴你啊,”蘇蓉叉腰“雖然你娘和我你娘都想我兩湊一塊兒,但我已經有心上人了,非他不嫁,我隻拿你當哥哥看。”
小姑娘特意拖長了聲調,帶着孩子氣的嬌嗔。
杜景河正色說:"我也隻拿你當妹妹。"
說罷看蘇蓉依舊不相信,還一臉不屑,一副‘我就知道你嘴硬’的德行。
杜景河将她看作個任性的孩子,也不再多做争辯。
隻是這樣正眼看去時,蘇蓉模樣已成一個大姑娘,但心思還如孩子般單純,想到前些日子遇見的鐘易川。
“說起來上次在香鋪子那個叫鐘什麼的來着,就時常在太子殿下跟前的那個,你與他又是如何?”
“閑來無事打發時間的罷了,”蘇蓉的一雙眼睛亂瞟,心虛的厲害,一邊想着趕緊轉移話題,就胡亂說“你既不是瞧上我……那就是瞧上四……”
杜景河一個箭步,一張大手把她的臉捂了一大半。
蘇蓉看他反應這麼大,本是捕風捉影的亂說,這會兒也印證了,瞪圓了眼睛瞅他。
“杜公子,”身後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她掰着杜景河的手回頭去,聽的這人說出後半句“蘇姑娘。”
是鐘易川。
她手上用力,将杜景河的手給扣下去,擡腳就去:“你也來了!”
杜景河一手拽住她的後衣領,提小貓兒似的将人拉到身後。
“太子妃的回門宴想來是沒邀公子的。”他笑裡藏刀。
鐘易川恍若沒看見他眼裡的敵意,淡聲道:“方才在後門,”他特意指了方向,順着方向看去就是蘇卿的院子“我見太子妃一人在巷子裡,似乎是被一個男子擋住了去路。”
杜景河聞言眉毛一擰:“胡言亂語,方才蓉兒還與我說,太子妃在房中休息。”
鐘易川看向蘇蓉。
蘇蓉木讷讷不敢言。
杜景河也看去。
蘇蓉指着樹梢:“诶,今兒天真不錯。”
杜景河當即面色一變:“那院子裡開的有後門?”
蘇蓉遲疑一瞬,點點頭。
杜景河就地消失,翻着牆就出去了。
蘇蓉與鐘易川兩人就這麼看着,隻小酒往杜景河的方向追了兩步,壓根沒來得及挽留,人已經跳下牆頭,沒了影子。
蘇蓉看那兩人高的院牆,躍躍欲試,對鐘易川說:“你能帶我翻出去嗎?”
鐘易川闆着張臉,硬邦邦道:“去幹什麼?”
她用食指撓撓下巴,終于意識到他在生氣,有些牙疼的呲嘴,指着樹梢:“這天……”
一邊站着看戲的小酒,隻覺眼前一花,鐘易川将蘇蓉半抱着,鳥雀般掠上院牆,眨眼間也沒了蹤迹。
“……”
又翻了幾個院牆,杜景河落到蘇卿院子後的小巷,巷子一面通往街道,另一面是望不見出口的幽長小路,他側耳傾聽,往小路那邊過去。
急奔數步,遠遠看見有兩個人影擋在路中。
但看二人身形具是男子。
怪倒是一人拉着另一個人的手,姿态親昵。
兩男子定是有些功夫在身上,杜景河初一靠近,二人都看過來。
杜景河看清其中一人的面貌,心中略驚,腳下疾馳的步子凝滞,險些被自己的腳絆倒。
真是太子妃,她的手還被另一男兒捏在手裡。
蘇卿也看見了他,怒視薩吾提,不再多廢話,點上他手臂上的穴,迫使他松手,撂下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