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場電影好不好看最後留給向芷玫的印象很淺,她試圖投入到故事的情緒中,可大腦有自己的想法。
一個聲音說,這是正常的,一點小事何必搞的這麼上綱上線。
可另外一個聲音也在說,既然分手了,就應該斷的幹淨,既然結婚了,就不應該再有聯系。
向芷玫沒辦法一邊看電影一邊冷靜的思考,但她控制不住。
他們兩個人的婚姻,第一年生疏,第二年甜蜜,第三年甜蜜中混雜了些别的味道。
向芷玫沒有去問季艾璟,就像她自從搬進來一次也沒有問過喜歡北歐風的到底是誰。她私自壓下了那些不确定和猶豫不決,繼續着生活。
這一年的新年發生了一件好事,蔺晴懷孕了。
蔺晴和孫擎川暗暗慶幸這個孩子來的很是時候,因為領證後一直沒辦婚禮,兩家催的越發的緊,這下終于有了名正言順的理由,堂而皇之的抛棄那些約定俗成的東西。
蔺晴是真的開心,比孫擎川還要開心,她從來沒有這麼期待過什麼,但卻無比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孫擎川是她确定會愛一輩子的人,蔺晴想象過無數次,一個生命由他們之間的結合而誕生,攜帶着兩個人的基因,多麼神奇的一件事。
可寶寶卻不似她想象中的乖巧聽話,一懷孕很快便有了強烈的孕反,而且一發不可收拾,她開始了不知什麼時候能夠結束的吃什麼吐什麼的每一天。
這樣大的反應讓本來還想趁着月份小把婚禮辦完的兩家長輩閉了嘴,蔺晴的媽媽心疼女兒,一看蔺晴沒幾天就明顯小了一圈的臉,絕口不再提婚禮的事。
向芷玫也第一次在季家過了一個尚算和氣的新年。
苟春香沒有下廚,季艾璟在酒店訂好的菜直接送上了門。季白岩的腿早已恢複如初,但多少還是留下了些後遺症,這讓他沒什麼精力再去盯着下一輩的錯處,轉而緻力于身體上的養生。
苟春香在這一年明顯感覺身體狀況大不如前,有些東西便抛出手去不再幹涉。
劉曉琴倒是心情大好,孫擎川要當爸爸這事兒她高興的要命,從小看着長大的孩子,她到現在都記得孫擎川和向芷玫兩個小豆丁坐在地闆上挨着一起趴在茶幾上寫作業的身影。
那時候她就跟向征說心疼這孩子,這麼小的年紀正是需要父母的時候,可一天又一天,見司機的時間都要比見爸媽多。
錢給的再多,可身邊一個真心對他好的人孩子都挨不着。
劉曉琴沒養過男孩子,便把孫擎川當成半個兒子喜歡,他出國那一年,向芷玫哭了一個禮拜,她眼睛也腫了好些天。
孫擎川比一般男孩心細,太貼心的孩子總會讓人忍不住多出一分偏愛。
劉曉琴心情好,前幾天去超市還特意買了雙情侶拖鞋回來,等向芷玫和季艾璟回來的時候穿。她也沒料到向芷玫那麼草率的決定能換來眼前這樣的日子,小兩口這幾年過來都能看得出感情不錯。
向征給大元弄了點吃的,突發感慨說了一句,“真快啊。”
“可不是,”劉曉琴正在和面,準備炸麻花,“兩個人結婚一晃都四年了。”
“你記得咱倆結婚多少年了不?”
“我記這幹嘛,”劉曉琴又往面裡加了點水,“四年是叫什麼婚來着?”
“這誰能記住,我也就知道個金婚銀婚啥的,他倆早着呢。”
向芷玫正陪着胡伊晨逛街,“怎麼不網上買呢?”
胡伊晨在一排衣服中一件一件的扒拉着,“不行 ,網上回來大差不差的就留下了,這回去柳岩瑾家,我得好好挑。”
說着指了件正紅色的大衣,“怎麼樣?”
“還是留着你們結婚的時候再穿吧。”
胡伊晨臉有些紅,兩個人在一起四年,她特别慶幸自己第一次戀愛就能遇到柳岩瑾,到了這個時候,好像一切都水到渠成起來。
“誰說紅色非得結婚才能穿。”
向芷玫拿了件姜黃色的收腰款毛呢外套,“試試這個。”
胡伊晨眼前一亮,這個顔色雖并不多起眼,可特别的顯白襯膚色,上身之後果然好看,她本就生的高挑秀氣,就是價格也十分漂亮。
胡伊晨最後咬咬牙還是買了下來。
老師都是吃死工資的,這幾年柳岩瑾賺的錢每年都在翻番,可她卻沒什麼變化。平時柳岩瑾要給她轉賬,胡伊晨卻從來不收。她覺得談感情就是談感情,禮物是心意,别的她用不着。
這件外套不僅顔色好,款式也顯瘦,在一衆冬天黑壓壓的臃腫中顯得明媚又大方,是一抹亮色。
胡伊晨又特意去給柳岩瑾的父母買了價值不菲的禮物,最後付款的時候肉疼的不行,“唉,現在的東西怎麼都這麼貴啊。你當初去季艾璟家是不是也這麼折騰。”
“那倒沒有,畢竟我們是閃婚。”
向芷玫瞄到了男裝區的一件襯衫,拉着胡伊晨走了過去。
季艾璟買衣服很有自己的品味,這方面一向不需要向芷玫插手。在一起時間長了才發現,這人對衣着有一套自己的理論體系,雖然色彩單一,但每一件都質地上乘,穿在身上有款有型。
這件襯衫是當季新品,摸上去手感柔軟,版型卻十分挺闊,向芷玫想象了下季艾璟穿在身上的樣子,發信息過去問他的襯衫尺碼。
可最後整個一層都逛完了也沒有收到季艾璟的回複,向芷玫隻好跟售貨員說了一下他的身高體重,買了件帶走。
最近醫院工作忙,季艾璟不僅要坐診,每周還要分出一天去中醫館,這是入秋之後的工作變動。
他的精力體力都好,雖然忙碌也都應付的過來,隻不過留在家裡的時間比之前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