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或許也是你榣山樂神太子長琴後來再不願輕易離開榣山半步的原因之一吧。”
“‘沙場點兵五十弦’又如何,終究什麼都無法改變,你不也與我一樣嗎?”太子長琴冷笑道。
慕容折花唏噓良久,笑道:“是啊!當初,我雖如願悟出了那一劍,但孰料卻親手埋葬了整個昆侖花墟。
如此天分,如此機緣,如此……功績!
這世上又還有誰能夠與我相提并論呢?或許,也隻有我這樣的罪人才活該被夢魇纏身失去一切吧。”
風凄涼,意愁絕。
此恨難消何時已,惟我心知複何及!
鏡閣,荷花亭中。
楚千畫思緒萬千,卻仍萦萦難忘,方才那人模樣,似冥冥注定,或心心相印,便是千年萬年,也不曾改變。
“他真得就是那個人嗎?那個人真得就是我所尋覓和等待的答案嗎?無論你到底是謝逢秋,還是摩诘畫神謝辭卿,我都會親自揭開所有謎團。”
楚千畫雖然心有彷徨疑慮,卻仍是不免隐隐擔憂,“邂君說,今夜,他已為他設下必殺之局,但方才他雖已兩次遇險,卻也都能逢兇化吉。
那麼,今夜,邂君所安排的這場必殺之局中可能威脅到他性命安危的真正的殺着到底是什麼呢?”
楚千畫不顧自己身陷絕境,且更已中奇毒“吳侬軟語”,卻仍感到萬分焦急和迫切,隻擔心謝逢秋是否真得會死于今夜邂君所排布的這場必殺之局中。
但無論楚千畫如何絞盡腦汁苦思冥想,卻也還是無法窺破邂君此局真正的殺着到底會安排在何處。
此時,樓邂雖已離去。
但醉劍樓所發生的一切,卻仍清晰呈現在楚千畫眼前。
醉劍樓上,謝逢秋此刻與沈弈舒并肩而立,皆将目光鎖定在眼前那酒紅泥與蕭禦竹之間的這一場絕代之戰。
謝逢秋道:“沈兄,你覺得她們二人之間,誰會更有把握取勝?”
沈弈舒笑了笑,道:“紅泥醉劍,不渡劍箫,一者鑄劍,一者築心,二人皆有自己所認定和堅持的執念。
在這一點上,可說她們二人倒也頗有些相似之處。
但倘若說到勝負的話,那隻怕就難說的很了!”
謝逢秋見沈弈舒搖頭歎息,不由問道:“沈兄,你這是什麼意思?到底你覺得她們倆,誰會是最後的勝利者?”
沈弈舒默然半晌,緩緩道:“此戰勝負豈非早已明了,不渡劍箫既出,天地誰與争鋒,情天恨海拈花不渡蕭禦竹此人,我雖也隻是曾經略有耳聞。
但傳說此人當初憑借手中這一口‘不渡劍箫’縱橫三界六道,便是諸天神魔三世諸佛見了,也須得畏懼三分。
如今,此人既隔世再出,又豈是那酒紅泥這種區區小輩所能比得了的。”
“哦?沈兄就如此斷定?可我看倒是未必,縱使此戰那酒紅泥姑娘赢不了,我也相信她在此戰之中的表現,勢必将驚豔無比,足堪載入史冊。”謝逢秋道。
“有趣,沒想到,仙國太子殿下除了邂逅傾世桃花之外,更還有此閑情逸緻贊賞絕代佳人,隻不知道之前殿下所屬意的那位姑娘,眼下卻在哪裡受苦又正遭受着何種委屈對待啊!”沈弈舒冷冷一笑道。
“沈兄,請莫要玩笑。”謝逢秋被沈弈舒無意說中心事,頓時心中不禁湧起陣陣悲傷與思念,“說來奇怪,不知為何,雖然我不知道她到底人在何處。可我卻總感覺她就在我的身邊,但我也不敢确定她是不是真得就在這附近。
甚至,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第一次遇見她,便不由自主地對她有了一絲心動。而且,還是在并未真正見到她的模樣的時候。我想,或許,在我與她之間的确曾經發生過什麼吧。
或許,上輩子,上上輩子,我們便已彼此相愛過。
這一世,我和她雖似初見邂逅,但卻早已情根深種暌違已久。”
情深知否?
忘川有淚,難賦深情,卻隻道橋邊紅藥為誰生,恨不能與君初見便沉淪。
算而今,更有誰知?
我早已為你情根深種,今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