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千畫姐姐,其他任何人,我誰都可以不認。
除了千畫姐姐,其餘任何事,我也都可以忍。
雖然,現在你還不是她,也已經不再記得過去所發生的很多事。但在我雎鸠王花燼雪的心裡,你依然還是我所認定的千畫姐姐!
永遠,永遠都是我雎鸠王花燼雪的千畫姐姐。
這是無論過去、現在抑或将來,任何時候都絕不會有任何改變的事情!
為了千畫姐姐!!!
即便有朝一日,萬不得已,血濺蒼穹,戰死沙場。
我雎鸠王花燼雪也心甘情願無悔無怨。”
月下幽深夜色,靜似沉潭深淵。但聽得寒風吹拂,弦琴有待,仿佛微瀾低語如泣如訴,卻将掀起巨浪滔天不複人間。
“天下仍燃,誰非過客?與君一别,此愛雲何。”楚千畫且撫琴曲,雖幽靜動人,卻似悲戚莫名,悱恻纏綿,“忘卻?記得?不如說,我究竟是該遺忘,還是想起?
蜃樓涯,丹青峽谷,洛虛山,四海八荒樹下,鳳雪凰崖……
凡此種種,皆為過往。一切執着,皆為虛妄。
但我生此世間,既名千畫,繼承華胥。終戰天下,庇護三界。弭平亂世,舍我其誰?
這是我生來便注定背負的責任和使命,我終究無法推卸和逃避。
可是,他……
我怎忍心,又如何舍得?
那時,他本該永遠留在他的丹青峽谷畫些山山水水花鳥蟲魚什麼的自由自在逍遙一生的。
可卻被我所連累!
從此,再也回不到他那個無憂無慮自由自在的丹青峽谷了。
如今,他好不容易,擺脫了我。
終于可以在他的瀛洲仙島像凡人一樣快樂幸福地生活了。
我卻又要将他牽累進來,再一次将他拖入這注定充滿了絕望和痛苦的無底深淵中來嗎?
我到底該怎麼做?
辭卿,我最深愛的摩诘畫神謝辭卿……”
淚濺琴弦,卻也無聲,隻亂了心,也動了情,“但縱使我萬般不願也不忍,可這世道人心天下大勢又豈是我所能奈何得了的呢?
說到底,我自己不也隻是被命運所擺布捉弄的一枚棋子嗎?華胥傳人,洛虛古神,又如何呢?
終究不也連自己和心愛的人,也都無法随心所欲得償所願嗎?
或許,貂小魚……
她們倒是比我更多了幾分快樂與幸運吧。
影落棧主,媚者之師。
終究也隻能屬于那一片奈何橋邊忘川河畔的彼岸花間吧。
華燈初上,憑誰醉倒風花雪夜低斟淺唱?
天下仍燃,憑誰敢教烽火燎原一谒霓裳?”
荷花亭中,伊人獨坐,心漸凄狂,琴愈癫狂,似象征着一場難以想象的血雨腥風将過境而來。
與此同時,那酒紅泥被蕭禦竹一番教訓點撥,此刻,已是敗戰數百回合也毫無退怯之心。
然而,蕭禦竹卻已等不及了。
最終一劍!
那酒紅泥……
生,死,也盡系于這最後一劍!
“你很厲害,也很可愛。我很欣賞,也很喜歡!但你既不懼與我論劍,你我之間便也唯劍可論!
故……
吾最終一劍,你的性命也隻有一判!
判生!判死!
但看你最後一劍有何造化!!!”
那酒紅泥狂笑一聲,仗劍起身道:“多謝!但我那酒紅泥的生死從來不需要别人來決定,也沒有任何人有那般能耐和資格來決定我那酒紅泥的生死。
我那酒紅泥在此向你保證,我那酒紅泥與你論劍的這最後一劍,絕不會是我那酒紅泥此生所使出的最後一劍!!!”
蕭禦竹道:“很好,那便來吧!”
那酒紅泥笑道:“正合我意,求之……不得!!!”
最終之戰,那酒紅泥與蕭禦竹之間的這場勝負即将分曉。
但就在此時,卻見燈火輝煌的天地之間,竟似乎突然在濃郁酒香之中彌漫出幾許淡淡花香,更可隐約看見夜空之中似有詭谲神秘的妖冶花朵缤紛飄落若隐若現。
“為何我突然感到一陣心痛,仿佛有什麼東西要在我的心頭爆炸裂開似的……”蓦然,謝逢秋突然感覺到他的心裡似乎傳來一陣劇烈絞痛。
并且,那一股在他心頭躁動不已的力量,使得他愈發難以控制自己的思緒、情緒和理智。
沈弈舒見狀,頓時,驚惶無措,慌亂不已,隻得先以術法為謝逢秋抑制力量穩定心緒。
但他逐漸發現自己似乎已經越來越無法繼續幫助謝逢秋安撫壓制,而緻使他隐隐預感到一場狂風驟雨即将席卷而來。